“嗬嗬,李芳,你看看這書。”嘉靖帝笑嗬嗬的拿著金裝本說道。李芳一陣氣苦,皇上啊,奴婢一個老太監看這書幹嘛呢?
雖然是這樣想的,李芳卻不敢說出口,隻能上前接過,略微掃了幾眼說道:“主子,這書的錯字可不少啊,看來這沈崇名學業不精啊。”這也是他唯一能談論的話題了。
嘉靖帝嗬嗬一笑,不屑道:“哼,學業精湛就是治國良臣嗎?要真是這樣的話,宋時的朱熹才學冠絕天下,至今尤為讀書人所敬仰,有他在宋朝豈會被蒙古韃子侵占。但是事實恰恰相反,到了後來宋朝越發敗落,終至亡國也未見絲毫起色。”
李芳一陣惡寒,主子可真是夠厲害的,就連自己的老本家也是這麼的看不起。不過這話聽著也對,咱家也就是進宮才識了幾個字,不是照樣幫主子把內宮打理的井井有條嗎?
“主子,您高見。“小小一記馬屁拍上,這是每個太監每天必備的功課,隻要主子高興了,那大家的日子都好過。
“大人,三天後工部行走去河南修堤壩?”沈崇名有些不解道,咱的廣而告之工作室剛剛盛大開業,正是業務繁忙財源廣進的時候,這時離開京城跑到河南去修繕黃河大堤,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嘛。
“對,這可是王爺前幾日特意囑咐工部的牛大人才有的機會,你要好好珍惜,就當曆練了。”高拱笑嗬嗬的說道,看來王爺是有心栽培他了,不然他一個入學不但半年的國子監生又如何有機會行走工部,而且還是前往河南修繕水利。要知道這絕對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好事。水利修繕的好,那可是實打實的政績,參加的官員個個有功勞;修繕不好那也沒事,反正你沈崇名隻不過是行走,根本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
沈崇名惦記著發財大計,卻是不明白這件事的好處,為難道:“大人,學生還想跟在您身邊聆聽教誨呢,這去了河南可就沒機會了。”
高拱微微一笑,很是慈祥的說道:“嗬嗬,日後機會多的是,你就放心去吧。”
沈崇名欲哭無淚,但也沒有絲毫辦法,隻好點頭道:“學生明白,這就回去收拾行裝,安排後事。”
高拱一怔,皺眉道:“什麼安排後事,這次還想著你為我國子監爭臉呢,怎麼能說這樣的喪氣話。”
“學生口誤,不是安排後事,是鼓足幹勁,一定要為咱國子監爭得榮譽歸來!”沈崇名一本正經的說道,高拱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去吧,三日後老夫為你踐行。”
“啊,去河南?!”一聽沈崇名說起這事,正借著頭疼躲在寢舍中潛心編寫廣告語的肖鵬程大驚道。
“是,三天後就走,我走之後這攤子事情就全靠你們了,現在可是關鍵時期,一定不能偷懶。”沈崇名無可奈何叮囑道,前段日子事情太多,很多生意已經耽擱了,不知不覺中京城出現了好幾家策劃廣告的店鋪,什麼大聲宣揚,名滿天下之類的層出不窮,要是短時間內不把廣而告之的名聲搞上去,那可就徹底的完蛋了。
“沈兄放心,小弟一定會把這副重擔擔起來的。”肖鵬程拍著胸脯說道,接著又猥瑣的說道:“沈兄啊,現在你要外出,咱們工作室是不是也得有個當家做主的人呢,你看小弟如何?”
肖鵬程的小心思沈崇名自然心知肚明,這小子不好財,卻很喜歡名頭,對自己這個總裁的職位垂涎已久,這次這麼好的機會,他提出要求倒也正常。
“嗬嗬,你當然合適,從現在起,你便是我廣而告之的副總裁了,本總裁不在家的時候,大小事務全部由你決斷!”沈崇名鄭重其事的說道。
肖鵬程激動地要命,立刻表起了忠心,“還請總裁放心,小弟一定會把廣而告之工作室打理的井井有條,絕不辜負你的期望。”
沈崇名滿意的點了點頭,對於肖鵬程沈崇名還是很了解的,絕對的紈絝子弟作風。他不感興趣的事情,就算是你打死他他也不會去做,但是隻要是他感興趣的事情,就算你千般阻撓,他也會衝破一切障礙去做,而且還是那種不求回報的。
廣而告之這事就是個例證,明明他可以趴在教室裏睡大覺或者是品閱《金瓶梅詞話》,但是非得冒著危險假裝自己生病回到寢舍來策劃宣傳廣告,多好的一個娃啊,有了這樣的下屬,廣而告之工作室不財源廣進都天理難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