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拱在關心自己的學生,身在家中的歐陽敬之卻也在大發雷霆,這個高拱著實混賬,仗著背後有裕王爺撐腰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不給自己留有絲毫麵子,真是豈有此理!
摔打半天,歐陽敬之氣喘噓噓的坐在了那裏,心中卻暗暗下定決心,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日後自己一定要給高拱好看,一定!
嚴嵩故裏,廣西袁州。
黃昏中城外的一處別院中就像一隻伏在地上的怪獸,一行人腳步匆匆的走了從一處側門走了進去。
“老爺,客人來了。”一名追隨嚴氏父子多年的家人提前一步趕到臥房向嚴世蕃報告。
坐臥不安的嚴世蕃一聽,不由露出欣喜之色,忙道:“快帶他們到密室,記住,派人巡守院內,發現可疑者,格殺勿論。”
吩咐外,自己也急衝衝的向外走去。
點了兩支蠟燭的密室中一側坐著三個戴著鬥笠的人,侯在門前的下人一看到嚴世蕃進來,急忙指著居中的一位介紹道:“老爺,這位就是佐佐木大人。”
“佐佐木大人,久仰了。”嚴世蕃滿臉激動地說道,隻知道他們是沿海的倭寇,誰知道是誰呢。
“嗬嗬,嚴桑,請多多關照。”佐佐木起身用生硬的漢語說道。
“嗬嗬,佐佐木大人客氣了,快快請坐。”嚴世蕃很是客氣的說道,這些人還真他媽小心,一個破鬥笠總呆在頭上幹嘛呢。
“不知嚴桑不遠萬裏把在下請到這裏有何指教?”佐佐木木直奔主題問道,深入內陸,他可是冒了很大風險的。
“不瞞大人,在下有一件事想和大人合作,不知道大人敢不敢做?”嚴世蕃有些緊張的說道,若是他們不答應,自己可真的就沒有機會翻盤了。
“嗬嗬嗬,我東瀛勇士勇猛無比,從來還沒有我們不敢做的事情。”鬥笠下的眼神閃過一絲亮光。
“如此就好,京畿之地富商雲集黃金遍地,在下想和佐佐木大人合力攻占天津衛,所的銀兩你七我三!”嚴世蕃咬牙切齒的說道。
佐佐木一怔,臉上肌肉顫動幾下疑惑道:“攻占天津衛,嚴桑你是不是在開玩笑,京畿重地雖然富庶,但是京營兵強馬壯,我東瀛勇士雖然無所畏懼,可是人力相差太過懸殊,隻怕不行。”
“嗬嗬,佐佐木大人放心就是,天津衛指揮使是在下的心腹之人,而且京營兵馬守衛京城輕易不可出動,隻要配合得當,在天津衛掠劫一番不是難事。”嚴世蕃輕聲笑道,心中卻暗暗有些鄙夷,徒有虛名而已。
聽他這麼一解釋,佐佐木不由的有些心動。日子難過啊,戚繼光俞大猷坐鎮沿海,早就不是前些年咱爺們如入無人之境的年月了,現在基本上就是荒島上的漁民,隻能靠打漁為生。
一番思量,佐佐木抬頭道:“嚴桑,事關重大鄙人不能擅自做主,還請您給我們一段時間思考。”
“嗬嗬,當然可以,那在下就等大人的好消息了。”嚴世蕃也是老油條,既然是思考那肯定就有希望,而且自己也不相信他們能難抵擋得了金銀珠寶的誘惑力。
下人把佐佐木一行人帶出密室,回來之後忍不住問道:“老爺,咱們為什麼要和倭寇有交集呢,這要是被人知道,可是殺頭的大罪啊。”
嚴世蕃苦笑一聲,滿臉無奈道:“要想讓我嚴家重新興盛,唯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隻有讓倭人攻占了天津衛才能讓皇上大怒,到時內閣一眾官員在責難逃,這便是我們的機會,成敗在此一舉。”
下人無奈的歎了口氣,雖是一招釜底抽薪的好辦法,但還是太過冒險了。不過他隻是一個下人,也隻能惟命是從。
出了別院的,佐佐木三人也是激動萬分,能攻占天津衛,金銀財寶倒是其次的,更重要的是地位上的提升,一旦真的得手,不要說在群島各支人馬中的地位了,隻怕在國內的地位也會大大提升,到時說不定那位將軍大名就會前來招安。
不過他們三人隻是小頭目,這件事情成不成還得看大頭領的意思,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把這件事情稟報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