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是要去哪裏,前邊可都是空宅子,沒人家住了呀。”一名喬裝打扮半天依舊兵匪氣十足的軍士皺眉道。
“管那麼多幹嘛,咱們跟著就是了,這思明府城中,害怕他吃了咱們不成?”同伴大大咧咧的說著,抬腳跟了上去。
越行越偏僻,看著兩側殘垣斷壁像是曆經了戰火一般的宅院,就連剛才那放出狠話的軍士也覺得不安起來。
“這裏沒人家,他們想要探聽什麼也不可能,要不咱們先回去吧。”頭一名軍士小聲提議道。
有了台階下,那放出大話的軍士也就鬆動了,“嗯,那咱們先找個地方喝杯茶休息休息。”
說這兩人轉身就要按著原路返回,可是看著小山一般的熊大彪一臉冷笑的站在身後,不由得傻了眼,一直緊跟著他們一行人,這家夥是怎麼跑到後麵的?
心裏納悶著,兩人卻是不做聲,埋下腦袋向前走去,恍若什麼都不知道的路人。
“兩位,監軍大人要見你們。”熊大彪兩條胳膊一伸,立刻將二人的去路當了個嚴嚴實實。
“呀!”兩名軍士不約而同的抬腿抽出匕首向著熊大彪兩側腰間刺去,竟然被人家發現了,那隻有衝出去了,不然後果難以預料。
兩人動作看似淩厲無比,可是落在熊大彪這樣的行家眼中卻是破綻百出。微微一笑,龐大的身軀異常靈敏的一側,兩把匕首就避了過去,同時兩條粗壯的胳膊一攏,直接砸的二人腦袋撞在一起,發出兩聲慘呼軟綿綿的癱倒在地。
一處雜草叢生的空宅院中,此時已經灰塵遍布的正廳已然成了刑房,沈監軍大大咧咧的坐在破椅子上,麵前則是被綁的嚴嚴實實扔在地上的兩名軍士。
“放開我們,我們可是都司大人的親軍!”一名軍士怒氣衝衝的喝道,在廣西,這都司大人親軍的名頭簡直就是金字招牌,通常情況下隻要名頭一亮出,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都得客氣三分。
“打,”沈崇名輕輕吐出一個字,軍士身側的錦衣衛小校一臉冷笑的走到了軍士麵前。
“你、你要幹什麼,老子可是都司大人的親軍!”軍士色厲內荏的喝道,話音剛落,就覺得一股大力襲來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同時頭發也被揪住,腦袋被迫仰了起來。
麵前的錦衣衛小校沒說話,動作輕柔的將掛在裏衣的錦衣衛腰牌摘了下來,嘿嘿一笑,眼睛瞬間睜大,揮手將腰牌甩在了軍士的臉頰上。
沒有慘叫,掙脫一縷頭發軍士直接側摔在地,腦袋撞地咣咣作響,嘴裏也飆出一股血水,其中還夾雜著即刻潔白的牙齒。
沈崇名沒想到平日裏總是笑眯眯一臉無害的錦衣衛小校竟然這麼狠毒,自己隻是吩咐了一聲打,他就下這麼狠的手。先不說這一下飛掉幾顆牙齒吧,光是腦袋撞地那一下也構成腦震蕩了。
渾身一個激靈,再看那軍士,已經口吐血沫暈死過去。沈監軍深吸一口氣,強裝鎮定對著另一名同樣傻了眼的軍士喝道:“此乃前車之鑒,下麵本官問話你要如實作答,不然後果自負!”
在沒有同伴的遭遇之前,軍士也許會把沈監軍這話當做是屁話,可是前車之鑒擺在麵前,嚇也能把人嚇死了。這還隻是一聲打,要是輪到自己頭上成了動刑,那最少也是缺胳膊少腿了!
“是是是,大、大人請問,小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口中應著,忍不住側目掃一眼倒在地上的同伴,好慘啊。
“嗬嗬,如此就好。說,是不是你們都司大人派你來跟蹤本官的?”沈崇名很想端杯茶輕輕抿著裝腔作勢一番,隻可惜條件所限完全不可能。
“是,我家都司大人特派小的和這位兄弟侯在驛站門外,若是有人外出的話,就跟隨保護。大人您是不知道,這思明府城中民風彪悍,一點都不安全啊。”軍士也不傻,哪裏肯說實話。
“打!”沈崇名懶得廢話,直接下令道。
“別別別,小的說!”軍士直接嚇得跪在了地上,活這麼大,還沒見過這樣審案的,實在是太要命了。
“本官不喜歡廢話,你這麼大人了應該知道本官想知道些什麼,把你知道全部說出來。”沈崇名目光灼灼的看著軍士笑道。
“是,我們二人和其他兄弟都是奉都司大人之命前往驛站監視各位大人的,以免驛站內的大人們調查思明府的事情。還有就是前些天我們幫都司大人搶回府的那些姑娘們除了死去的三個,剩下的八個現在全部關在大牢之中。而再往前推征收上來的八千兩銀子除了分給土司羅惹的兩千兩,其餘的已經派人運送回了南寧府都司大人的家中。”軍士竹筒倒豆子,一口氣把自己知道情況全部說了出來。
“哼,你們都司大人好大的膽子,那前些天城中可否發生過強暴民女的事情?”沈崇名瞪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