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附近還有其他的安南人,做完這一切,沈監軍帶著人馬押上兩名俘虜就向著前麵趕去,既然這裏有安南人在埋伏,那麼再往前一段距離肯定是他們的防守空白區了,遭遇的可能性極小。
磕磕絆絆走出了將近半個時辰,一行人終於停了下來,放出巡邏暗哨,摸著黑就開始審問。
安南作為大明屬國,很多人都會說漢話,再不濟也能聽得懂,所以沈崇名也不怕語言不通無法審問。
喘了口粗氣,沈崇名幾乎貼著對方的臉問道:“說吧,你們在這座山上埋伏了多少人馬?”山路不好走,尤其是叢林中的山路更是如此,再加上身處敵境精神壓力也不小,這麼一小會兒功夫沈崇名已經是汗流浹背。
安南人還是有些骨氣的,雖然四周全是敵人,卻根本沒有一絲懼怕之色,扭頭不搭理沈監軍,更不要說回答他的問題了。
宣傳戰俘待遇進行思想教育在這裏是完全行不同的,沈崇名冷冷一笑,“打!”
同行的有兩名前些日子經過叢山前去涼州打探敵情的錦衣衛小校,一聽這話,立刻冷笑著揉起了手腕,這可是咱們的拿手好戲啊。
“我來!”熊大彪一擺手撥開就要動手的錦衣衛小校,一隻大手捂在了一名安南士卒的嘴巴上,另一隻手卻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一發力,骨頭咯咯作響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豆大的汗珠瞬間浮現在了安南士卒的額頭。
眾人瞠目結舌,就連錦衣衛小校也是滿臉驚訝,絕對的高手,這種上刑手段比咱們這蠻力最少高出一個境界,依靠自身力氣直接讓對方骨頭著力,慢慢的將骨頭捏碎,這絕對算得上一大酷刑了。
掙紮半天,那安南士卒竟然生生的疼暈了過去。見他這樣熊大彪這才收手,轉眼又看向了另一名臉色嚇得發綠的安南士卒。
“說不說?”沈監軍冷聲問道,“說,我說!”一口變扭的漢話說出口,生怕也受刑的安南士卒竹筒倒豆子一口氣吧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出來。
這座山頭不算小,為了一邊監察明軍動向,同時又能伺機發動偷襲,安南西路大帥一共在這裏灑下了一千兵丁,平均二十個人一夥,均勻的分布在山頭,一旦發現明軍進山,立刻使用暗號聯絡聚集在一起,隻要機會合適立刻發起攻擊。
安南人常年生活在這裏,對山勢很是熟悉,而且在叢林裏麵作戰更是他們的強項,雖然隻要區區一千人馬,也足以讓明軍傷亡慘重,一旦他們搜山圍剿,那更是落入圈套,慢慢蠶食之下,安南大帥有信心憑著一千人馬能將明軍的三萬人馬活活拖死在這叢林之中。
把這一切全部搞清楚,不但沈崇名笑了,其餘人也都笑了起來,既然是二十人一夥,那咱們這些人完全可以一口一口的吃掉他們,絕對讓安南大帥偷雞不成蝕把米。
“各位,升官發財的時候到了!”沈崇名一聲得意的笑,對著錦衣衛小校使了一個眼色,就聽得剛剛鬆了口氣的安南士卒一聲悶哼倒在地上,背上赫然插著一把匕首。
把兩個安南士卒解決掉,眾人也不停留,立刻按照原來分成三波並排向南掃蕩過去,趁著他們還不知道自己進山,一定要最大限度殺傷,到時就算是他們知道,想必人馬也折損不少,這樣的話就算他們集結起來也不是己方的對手。
夜幕中的深山老林慘叫聲不斷,歸巢休憩的鳥兒們不斷地驚鳴著飛起來,隻可惜樹木叢生,距離稍微一遠,就難以察覺到動靜,所以除了臨近的安南人馬小隊察覺到了這樣的事情,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而且就算是聽到慘叫聲,也隻當是受到了野獸的攻擊,根本想不到明軍會派遣小股人馬潛入山中。
不斷廝殺的一夜過去了,三波人馬聚合到一起核對戰況,竟然殲滅了近三十支安南潛伏小隊,而己方傷亡幾乎為零,多數都是沒有察覺之下被蛇蟲咬傷。
“嗬嗬,天亮了,隻怕安南人會察覺到咱們已經進山,現在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等著他們自投羅網就是。”沈崇名看著眾人笑道。
大家當然沒有異議,這一夜雖然痛快,可也累得夠嗆,正想著好好休息一番呢,這守株待兔的活計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尋了幾處隱蔽的地方藏身,又派出幾個手腳麻利的爬上樹放哨,眾人懷抱兵刃呼呼大睡,坐等安南人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