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是充實的,晚飯過後休息一陣,夜間打馬行軍的科目就開場了,人手一支火把策馬馳騁在大地之上,伴著習習晚風,倒也爽快。
一天下來雖然心情愉悅,可也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原本沈崇名還計劃著讓大家睡覺前集體下河洗個涼水澡,不過自己上下眼皮直打架,將士們也是滿臉疲憊,隻能作罷了,看來這個計劃要留在明天中午進行了。
“沈大人,辛苦了。”剛剛回到大帳,金公公就帶著自己的侍衛送來一碗熱湯,笑道:“夜晚寒氣重,沈大人喝完湯暖暖身子吧,也能睡個好覺。”
“嗬嗬,多謝公公。今天將士們實在是累壞了,夜間巡邏的事情就麻煩公公照料了。”沈崇名接過熱湯笑道。
“嗬嗬,這是咱家分內之事,今晚大人您就好好睡上一覺吧,怕是明天要更辛苦了。”金公公笑容滿麵,咋看咋像個老好人。
出了大帳,金公公嘴角微微上翹,滿臉的得意之色,“走,回去好好睡上一覺,明日等著看好戲吧。”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起床的鑼聲響徹軍營,雖然沈崇名渾身酸痛,還是強打起精神起了床,徑直出門跑到河邊擦了把臉,許些困意立刻消散,人也變得精神抖擻。
“魏大人,隨本官去清點彈藥分發給兄弟們。”抓起一個饅頭,沈崇名招呼一聲帶著魏大慶和幾名士卒就向著存放彈藥的軍帳走去。可是剛剛走出幾步就見到昨天沒有參加訓練負責帶人搭建營帳的把總曹吉慌裏慌張的跑了過來。
“大人,不好了!”曹吉氣喘噓噓的跑到沈崇名麵前,臉色慘白的說道:“彈藥,彈藥丟失了!”
沈崇名隻覺得頭皮一炸,不敢置信道:“你再說一遍。”
“大人,咱們的彈藥丟失了。”曹吉欲哭無淚,這下自己可完了,昨夜巡守大營的就是自己,現在丟失了這麼重要的東西,丟官去職都是輕的。
“混蛋!”沈崇名怒罵一聲,拋下手中饅頭就向著存放彈藥的帳篷跑去,身後的魏大慶幾人擠滿跟上。
帳篷裏隻剩下了三口箱子,昨天在路上沈崇名曾經特意清點一遍,一輛大車拉了十口大木箱,每天的訓練消耗正好是十箱子。可是昨天來得晚了,雖然加大了訓練量,可也隻用了七大廂,現在隻剩下三大箱,那就是說足足丟了四十箱!
看著正對著對麵的豁口,沈崇名上前幾步彎腰走了出去,不足三十步之外就是溫餘河,而地麵上雜亂的腳步也到此為止。
“大人,怎麼辦?”魏大慶臉色難看的問道,丟了這麼多彈藥,可是一件要命大事。
沈崇名還未說話,聽到消息的金公公就帶著人感到,“沈大人,這可怎麼辦呢,要是找不回來,咱們可就全完了。”
事情棘手,沈崇名哪有閑工夫搭理他,想了想吩咐道:“魏大人立刻帶人沿著河往南追,途中發現船隻全部扣押搜查。曹吉,你挑選水性好的將是有過河去查找腳印,如果有的話循跡追查,若是沒有就在河對岸配合魏大人往南巡查。”
魏大慶曹吉二人急忙抱拳應是,轉身回去挑選人手。看著沈崇名指揮若定,金公公不由生出佩服之情,小聲問道:“沈大人,這事是不是立刻告知提督大人呢?”
沈崇名沒有猶豫,點頭道:“那金公公你就帶著人回大營把這件事告訴提督大人吧,最好請他封鎖沿河渡口進行搜查。”
金公公一愣,點了點頭轉身而去。回頭看著他的背影,沈崇名眼睛一眯,隱隱露出了殺氣,狗才,竟然想害我,這次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來人,把昨晚負責看守彈藥的人全部抓起來嚴加看管!”沈崇名大步走了回去,看著幾個一臉害怕的士卒冷聲道。
“大人,卑職冤枉啊。”領頭的是副把總周森,昨晚由他帶人看守彈藥。
“哼,十一個人看守一座帳篷都被人悄無聲息的搬走了四十口大箱子,你冤枉個屁,抓起來!”沈崇名一臉怒氣的說道,附近圍觀的將士們一湧而上把一行人綁了起來。
“說,昨天的事情是誰幹的?”看著被五花大綁的周森,沈崇名冷笑道。
“大人,卑職真的不知道啊。卑職有罪,昨晚卻是溜回去睡覺了,還請大人責罰。”周森一臉哀求的說道。
“回去睡覺?他說的可是真的?”沈崇名掃了一眼其他幾個被綁起來的士卒問道。
眾人紛紛點頭,七嘴八舌的證實了這件事。“嗬嗬,膽子不小,這麼重要的任務你也敢偷奸耍滑,把你軍法從事了都不為過!”沈崇名冷笑道,接著抬頭吩咐道:“收拾東西,回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