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沈崇名這話,金麥琅就來了精神,這才是咱錦衣衛的作風嘛。“大人稍等,屬下這就命人召集人手。”一抱拳,金麥琅腿腳麻溜得跑了出去。
“大人,你可算是來了。昨日東廠的人先拿黃百萬開了刀,不但抄了家,被抓捕的家眷也死了不少。今日更是再下狠手,直接調遣了浙江都司的人馬連著抄了好幾家咱們懷疑的對象。”陳驍滿臉無奈的說道,別處暫且先不說,浙江這盤棋全被邱明給攪亂了。
沈崇名喘了口氣,眼睛一眯說道:“如此看來,東廠在這裏的勢力也不小,可有人知道他們消息是怎麼來的?”
“大人,據傳聞東廠的暗探多是些地痞流氓,這消息極有可能是他們傳送的。”一名老錦衣衛上前說道。
“哼,你立刻去知會布政司衙門,明日一早全城清場,凡是有前科劣記得人統統冠上無為教徒的名分下獄。”
沈崇名原本是想著依仗強勢將東廠的人馬趕出去。但是這樣做治標不治本,他們既然已經插手此事,就不可能再次放手,到時候肯定會暗中使壞。這樣的話倒不如徹底斷了他的消息來源,那時候沒事幹了他們也隻能灰溜溜的跑回去。
“大人高見。”陳驍佩服的說了一聲,能轉眼間就抓住東廠命脈,這份功底不是誰都能有的。
金麥琅辦事利索,沒一會兒就一臉興奮的跑了進來。“大人,咱們在杭州共有三百餘人,屬下已經命人分頭通知趕赴府衙集合。”
“好,咱們這就去會會東廠的人。”沈崇名冷笑一聲,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一行近五十人縱馬奔馳在空蕩蕩的街道之上,自從昨日邱明對黃萬裏抄家,一晚上的功夫就在全城傳遍了東廠的人到了杭州。
這簡直就是殺神降世,杭州城民眾嚇得連家門也不敢出,生怕一個不小心便莫名其妙的被抓進去,要知道就連全杭州城的人都知道的黃百萬家都被抄了,咱們這平民老百姓那還不是得任由人家揉捏啊。
輕車熟路,看著兩年多沒什麼變化的府衙大門,沈崇名思緒萬千,趙紫茜啊趙紫茜,你到底還活著沒有。
剛剛停下,又是一陣隆隆作響的馬蹄聲,卻是另一部分錦衣衛趕到,一波接一波,沒多久三百多人就全部到齊。
自從沈崇名帶著趕到,守在門前的東廠番子們就意識到不對,這麼多人,來者不善啊。
眼看著他們停在馬上一動不動,反而來的錦衣衛越來越多,原本還以為他們是虛張聲勢的番子們立刻就意識到了要出大事,差了一人進去召集人手,領頭那番子小跑著徑直到了沈崇名麵前,一瞧架勢就知道他是領頭的,誰讓昨天來的錦衣衛陳千戶也跟在他身邊呢。
“大……”“啪!”番子剛剛張口,沈崇名一記馬鞭就抽在了他的臉上。這一馬鞭力道十足,番子一聲慘呼向後摔去。
沈崇名很少打人,可是不代表他不打人。來的路上看著城內情形,就知道這群混蛋沒做什麼好事,恰恰自己最為憎恨的就是這些欺壓百姓的混賬東西,既然手中有權,該出手時就出手。
“噌!”一聲響,鯉魚打挺站起身來的番子將兵刃拔了出來,滿臉殺氣的死死盯著沈崇名。
沈崇名冷笑一聲,翻身下馬迎了上去,對他手中的兵刃視而不見。“怎麼,不服氣?”
番子心中恨不能一刀結果了沈崇名,可是根據自己的推測,這人最小也是錦衣衛的指揮僉事了,可以蔑視,但絕不能傷他分毫,不然自己這條小命就算是馮公公親自出馬也保不住。
“不敢,敢問大人姓甚名誰,小的也好進去通報。”番子收起手中兵刃,咬牙切齒的說道。
“本官錦衣衛指揮同知沈崇名,通報不必了,本官自己會進去。”說罷,不再理會聽了他名頭傻在那裏的番子昂首挺胸的向前走去。
“沈大人請留步,我家二檔頭正在審案,不可打擾!”反應過來的番子緊走幾步上前攔住了沈崇名的去路,其餘幾人也紛紛走上起來,身體都在發抖,這麼多錦衣衛的人馬。
“拖走。”沈崇名沉聲一喝,早已摩拳擦掌的馬二蛋帶著幾個人上前二話不說就開始拿人。
“錦衣衛抓人啦!”番子一聲大喝,就想給衙門裏的同伴報訊,接過話音一落,馬二蛋的一記重拳就打在了他的腮幫子上,血水夾雜著兩顆腮牙順勢飛出口中。
“沈大人到!”看著衙門口湧出一大票東廠番子來,陳驍立刻喊了一聲,先表明身份,萬一真的打起來他們為了推脫責任說不知道來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