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彪?!”那羅伊看著一身甲胄的熊大彪有些詫異道。今天一早便又在碼頭的教眾傳來訊息說有很多軍馬聚集在碼頭。一番分析,結論顯而易見,肯定是京城派來精銳人馬平息倭患,這是準備換乘馬趕往倭患最嚴重的寧波府。
為了探明虛實,顧守成和那羅伊親自出馬前來碼頭探查消息。要說熊大彪也是二人的熟人了,當年雖然年輕,但是一身武藝比起八大金剛排行靠後的幾人倒是更勝一籌。這時一見竟然是他率軍前來平倭,如何能讓二人不驚訝。
“哼,果然是有其師必有其徒,鄭四海叛教,熊大彪這狗東西也當了朝廷的走狗!”顧守成咬牙切齒的低聲說道。
那羅伊沒搭他這話茬,沉思一陣說道:“咱們還是快回去稟報教主吧,請他老人家通知鄭護法,也好提早有個準備,這可是京衛三大營的三千營,憑著那群蝦兵蟹將,哪裏能是對手。”
“你說,咱們想法靠近熊大彪把他殺了如何,這人留著,遲早也是個大禍患、”顧守成拉住轉身要走的那羅伊提議道。
那羅伊有些不屑的打量了他一眼,“省省吧,早幾年你我的功夫就不是熊大彪的對手了,這麼多年過去了,誰知道這頭笨熊功夫長進到了什麼地步,萬一偷雞不成蝕把米,你我這兩條小命可就難保了。”
顧守成一噎,雖然想辯駁,但是實在想不出一個好的由頭,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跟著那羅伊向碼頭外麵走去。
三千營將士騎術精湛,從鎮江開拔,一路走走停停,隻用兩天便趕到了紹興城。這一路急行,比起朝廷八百裏加急快報慢不了多少,按照熊大彪的估算,最多昨天沈崇名才能接到聖旨,再加上各樣準備,今天能出發就不錯了,這樣一來二人便可以一道前往寧波府。
打聽一番,將大軍留在城外的休息的熊大彪帶著十幾個人打馬進城直接找到了沈府。
自家少爺在朝廷做大官,門子的一雙眼也轉移到了腦門上,這時一瞧來了十幾個軍漢,雖然看上去衣甲鮮明威風凜凜,但是心中倒也不怕。不就是幾個當兵的嘛,見了自家少爺自然要行禮。
想著,門子昂首闊步的迎了上去,“幾位,到我沈府有何貴幹呢?”“這位小哥,本官是京城來的,特意前來找沈兄弟。”熊大彪翻身下馬說道,臉上的表情也多出了一絲笑容,和沈家,自己可是有未來親戚關係的。
“沈兄弟?”門子眼睛一斜,有些不樂意道:“我說這位軍爺,什麼沈兄弟,瞧你年紀輕輕也不可能和我家老爺稱兄道弟,我家少爺又是朝廷的人,得稱呼大人,知道嗎?”
熊大彪不由苦笑,這年頭人心不古啊,沈兄弟身居顯要都沒有這麼張狂,倒是他家的一個門子鼻孔朝天了。嗬嗬一笑,熊大彪伸手攔下了就要動手教訓他的身後侍衛,一個門子,不值得和他計較。
“本官三千營提督同知熊大彪,是沈大人京城好友,這次因公務前來見沈大人,勞煩小哥讓路。”
“提督同知?幾品官?”門子不由問道,咱沒見過什麼世麵,這提督同知是個啥職位還真是不知道。
熊大彪嗬嗬一笑,滿臉無所謂的說道:“從三品,比沈大人低了一級。”可是他看似平常的一句話,聽在門子耳朵裏可是變了樣子。宰相門前七品官,自己這個三品官的門子也就是個從九品,比起人家從三品來可是天差地別。
訕訕一笑,門子臉上的驕橫不見了,躬身諂媚道:“大人勿怪,我家少爺前天就離開了,說是到寧波府處理軍務,嗬嗬。”
“前天?”熊大彪不由一怔,好快的速度,怕是一接到聖旨沈兄弟就動身了。
“是啊,前天早晨我家少爺接了聖旨,不到半個時辰就離開了。”門子點頭說道,特意在聖旨二字上加了重音,生怕眼前這軍漢注意不到。
熊大彪點了點頭,看來自己隻能快點趕往寧波府了,要不然誤了大事可就是害了沈兄弟。“哦,那就多謝了。”說罷,熊大彪轉身就要上馬。
“師兄?!”就在這時小師妹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熊大彪腳步一頓,訕笑著轉過身來。他倒是知道小師妹肯定留在這裏,但是公務繁忙,實在是不敢見她。這丫頭太過纏人,又這麼長時間和自己沒見過麵,一張小嘴肯定又要問東問西,沒有幾個時辰,休想擺脫她。
“師妹,師兄來看你了。”謊話張口就來,憨態再次出現在了熊大彪臉上。這話出口,隻見麵前門子神色一僵,軟綿綿的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