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逃離長沙城,四人心中的高興自不待言,不過回頭看著火把林立的城頭,卻又難免有些惋惜,可惜了王睿和李大山二人。
沈崇名一行人逃出城去,朱翊鑾自然是不知道的。所以天色一亮,用於搜查的人手再次增加,又一次的地毯式搜索展開。朱翊鑾暗暗發誓,一旦抓到他們,審也不審便來個五馬分屍,唯有如此才能剿滅自己胸中怒火。
這搜查的結局不言自明,翻來覆去五天過去了,潛伏下來的錦衣衛密探倒是被抓了個七七八八,可沈崇名和劉守有卻連個影子也沒有。
該罵的罵了,該打的也打了,眼下這番結果卻也讓朱翊鑾沒了力氣去責罰手下的人。“唉,你們說說,這四人倒地藏在了哪裏,怎麼可能一點線索都沒有呢?”
聽著朱翊鑾的問話,在座的雷豹、程經業、劉震、金達四人麵麵相覷。如果有了線索,不就能知道這四人藏在了哪裏嗎?
當然,這話也就是腹誹而已,四人誰也不敢說出來,沉默著,大家的眼光倒是聚攏在了程經業的身上,程智囊啊,這重擔都得他來背。
瞧著這情形,程經業就知道自己不挺身而出是不行了。略一思索,就聽得程經業笑道:“嗬嗬,小王爺不必過於憂心此事,區區一個沈崇名逃就逃了吧,眼下還是您的大事最為緊要,倒也不用為了這件小事費工夫。”
“程二哥,話雖如此說,可沈崇名拿走的東西太過緊要,如此一來對他咱們的事情可就了若指掌了啊。”對於程經業,朱翊鑾還是一如往常的尊重,畢竟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在這起兵奪位的大業上,程經業可要比一員大將重要的多。
“這是遲早的事情,若是沒這事,咱們還不知道得猶豫到什麼時候才會起兵呢。如今可好,沈崇名這麼一鬧倒是讓咱們下定了決心。”程經業越說越像一回事,聽的朱翊鑾不由點頭認可。
這話說的在理,起兵之事之所以一拖再拖,就是因為自己總是覺得各個方麵準備的不夠充分,生怕倉促起兵留下隱患。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倒是讓自己斷絕了所有的退路,剩下唯一能做的就是放手一搏了。成功,那便是坐擁江山的九五之尊,就算是失敗了,那也是轟轟烈烈了一次,此生也再無憾事。
想著這些,朱翊鑾心情不由好了起來,臉上也出現了久違的笑容。“程二哥所言甚是,既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那咱們就準備起兵吧,定要將竊據朝堂的隆慶拉下來。”
“小王爺放心,隆慶貪戀後宮沉迷女色,致使我大明基業由一群外臣全權操縱,如此廢材,如能能久居高位?而小王爺您現在做的便是匡扶朱氏江山,一旦豎起大旗,各地必是如影隨行,大事得成指日可待!”程經業滿臉豪氣的說道。暫且不管結局如何,這士氣一定是要提上去的。
“好,那何時起兵還請程二哥作出安排。另外沈崇名這賊臣也不可放過,金達你繼續主管此事,定要想盡辦法找到他。”朱翊鑾吩咐道。
二人轟然應是,就聽得程經業笑道:“再過二十天便是端午節了,屈大夫當年壯誌難酬,如今小王爺便圓了他老人家這個遺憾,也算是得成一段佳話了。”
“好,那就定在端午節,到時大軍齊動,先徹底掌控了湖廣再說。”朱翊鑾哈哈大笑,心中倒是琢磨起了自己該何時稱帝,不然名不正言不順,投靠的人想必也多不了。
看著他們如此輕易地就定下了起兵的事情,一旁的雷豹不由眉頭微皺。這程經業雖說智謀不淺,可對當今天下大勢還是不能完全把握,如此草率的就定下這事,實在不是什麼穩妥之舉。
雷豹想法一點不差,這程經業雖然這些年為朱翊鑾出謀劃策不少,而且也多是些好計策,可他畢竟隻是一個落魄書生出身,對天下大事認識還是太過淺薄,在很多方麵依舊是有些異想天開,偌大一個欣欣向榮的大明朝,豈是這般容易就會被人給顛覆的?
不過礙於身份,雷豹實在是不好開口說這話,不然既得罪了程經業,也傷及了士氣,隻怕朱翊鑾會不高興的。
差事有了安排,眾人立刻分頭去辦,而憂心著起兵一事的雷豹也被金達請去。對付錦衣衛,還得靠東廠的人馬,不然把自己滅了也抓不到他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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