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話說明白了,在場的各地分壇壇主們立刻扯著嗓門說了起來,一時間唾沫橫飛,大廳之內竟然現出蒙蒙霧氣!
其實這兩年雖然錦衣衛抓得嚴一直都是風聲很緊,可是借著沈崇名開海通商促進商貿發展的這股東風,無為教的發展也是喜人的,各地均有了長足的進步。就算是比起前些年大張旗鼓的時候,無論是教眾還是積累的財富都有了很大的提高。
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各地分壇的壇主們隨便揀出一個來都是拳腳功夫不錯的好手,但凡是這樣的人,都有著一顆爭強好勝不甘於落在別人之後的性格。在武藝上是這樣,在平常的事情上也是一般無二。
這時侯說到了自己所率分壇的實力,那也是漲紅著臉想把別人比下去,彼此你一言我一語根本沒什麼謙讓的可能。偶爾有那被其他人比下去的人,也是一臉臊紅的拍著胸脯向趙文易保證,今年年底一定要發展成什麼什麼樣。
雖然整個大廳亂成了一鍋粥,一直認真傾聽的趙文易臉上笑容卻是越來越濃。這樣的攀比是好事,自己非但不能阻止,甚至還應該大力提倡。照這般你追我趕,何愁無為教的事業不能興盛?
狂噴近兩個時辰,五十多位壇主總算是亂哄哄的把自己肚子裏的數據一個不差的吐露出來,至此,這一場唇槍舌戰才算是告一段落。
“嗬嗬,這麼些年來我無為教能取得今日的成績,離不開眾家兄弟的努力。今日咱們好不容易歡聚一堂,本座已經備下薄酒,我等兄弟今日便痛痛快快的喝他一回!”趙文易站起身來,一張業已生出皺紋的臉龐幾乎笑成了一朵花。
提到酒,狂噴這麼長時間的眾人立刻感覺口幹舌燥,一個個紛紛叫好大呼教主夠義氣。
這亂糟糟的樣子,看的蔡文遠是一陣皺眉,歸根結底,這還是一群烏合之眾啊。想要開口擺擺護法的威風,可是看著趙文易一臉喜歡的神情,倒是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這一開口,定然是又要得罪人了,老話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暫且由得他們去吧。
這次的聚會不可謂不盛大,無為教遍布長江以南各地的堂主壇主們齊聚一堂,為了表示自己的歡喜之情,這宴會趙文易準備的也是極為豐盛。大明朝各地的名酒佳肴應有盡有,更是為每位屬下都備了一份厚禮。雖然知道大家為禍一方都不缺這麼點東西,可是這裏麵包含著自己的情誼,那意義可就非同一般了。
正如趙文易心中所想那樣,當這些粗魯豪爽的漢子們接過教主備下的禮物之時,一個個臉上的表情別提是多麼的動情了。教主這人不錯,身居高位卻依舊時時關懷著咱們這些做下屬的,跟著這樣的人打天下,大家夥無怨無悔!
酒宴開始,心中爽快的漢子們喝起酒來也更是凶猛,桌案上的精致小酒盅大家根本就不屑一顧,一個個端著大碗便拚起了酒,大呼小叫好不熱鬧。
這樣的熱鬧對於這處宅院來說可是非同尋常的,就連已經在這處宅院居住了大半年的念兒也是覺得新奇,悄悄跑出屋子湊過來看熱鬧。
“念兒,到外公這裏來。”正坐在酒桌旁和兩大護法四位堂主說著話的趙文易看到這小毛頭出現,滿臉慈祥的把他叫了過來。
“嗬嗬。”看著這小毛頭可愛的小臉蛋,趙文易一彎腰把他抱起坐在了自己腿上。
“念兒,告訴外公今日都讀了些什麼書?”趙文易輕輕捏著念兒胖嘟嘟的小臉蛋笑問道。心裏也在感歎,小小年紀便顯得如此秀氣,隻怕長大了也是個迷煞萬千少女的美男子了。嗯,就和年輕時的自己一樣。
“外公,娘親今日教念兒讀了論語。”看著坐在對麵的爹爹一直盯著自己,念兒不由的低下了頭,聲音也是細弱蚊聲。
趙文易笑著點了點頭,勉勵道:“嗯,你要勤奮一些,這些才學日後都會派上大用場的。”
此時念兒已經嚇得不敢再說話了,低著頭悶不做聲,隻是不停地擺弄著自己的小手指。
趙文易隻當他是年紀小害怕見到生人,嗬嗬一笑將他抱了下去,輕輕撫摸著小毛頭說道:“去吧。”
念兒如蒙大赦,話也不說便邁開小步跑遠。對於他來說,一直臉色陰沉的色郎君就是娘親口中的大灰狼。
孩子走遠,趙文易臉上的慈祥笑容卻久久不能散去。都說閨女是爹娘的貼心小棉襖,紫茜這丫頭雖然隻是自己的義女,可盡起孝道來卻不遜於自己的親身骨肉,每日噓寒問暖,天天都在想著怎麼給自己補身體。這趙念也是個開心果,煩悶的時候,自己總喜歡逗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