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這段日子無為教的活動也是越來越明目張膽,卑職現在基本可以斷定,這麼多的中毒事件,定是他們在背後搗鬼了。而各地百姓發生暴動,定然也有他們參與其中。”
一說起這件事,陳驍心中就有些著急。“大人,如今無為教勢力大勝從前,若是再這般任由他們發展下去,隻怕將來會不好收場啊。您看,是不是應該適當地打壓一下他們?”
沈崇名點了點頭,可接著又搖了搖頭:“這件事就不要理會了,無為教生出了這麼多的事情,為的不過就是積蓄實力能夠早日舉旗造反而已。若是你這時再去打壓他們,無論效果大小,都一定會影響他們的勢頭。如此一來他們舉旗造反的時間便會拖得更久,那樣百姓受苦受難的日子也就會更久了。”
“這……”陳驍一陣遲疑,接著無奈點頭道:“是,卑職明白了。”
與此同時,身在京城的張居正也是怒火中燒,好心的派粥,竟然惹出了這般禍事,讓他如何能不生氣,更確切的說,應該是恨。
一恨天下官員為一己私利陷朝廷於不義之地,二恨亂黨乘機生亂攪了自己大計,三恨蒼天不佑竟然一點也不照顧自己這個一心為國的人。
“閣老,府外東廠雷豹求見。”正值張居正在家中眉頭緊鎖考慮眼下局勢的時候,仆人語氣輕微的站在門前稟報道。
閣老的書房一向都是靜到落地聞聲的地步,自己話音雖小,他老人家卻定能聽的真切。
一聽是雷豹,張居正臉上立刻閃過一絲欣喜,不過依舊慢條斯理的說道:“讓他進來。”
“卑職東廠雷豹,拜見張閣老。”輕手輕腳的走進書房,雷豹一撩衣襟單膝跪地拜道。
“嗬嗬,雷大人快快請起。”張居正滿臉微笑,依舊是往日溫文爾雅的樣子。
“謝閣老。”雷豹站起身來, 不過一杆腰依舊微微的躬著。“啟稟閣老,您命雷豹差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
張居正眉頭一挑,眼中再次劃過一絲急切。“快說說,這投毒的事情究竟是何人所為?”
這麼多的地方出了中毒的事情,就算是傻子也瞧出了其中的不對勁,張居正雖然未曾離開京城半步,卻也對這件事知道的一清二楚,這定然是有人在背後故意和朝廷為難了。
既然對方能夠同一時間在各地投毒,可見其勢力不小,張居正深知這種事情單憑地方衙門根本就難以辦到,要靠的了還得是錦衣衛和東廠這等專司大案要案的衙門。
錦衣衛與其說是劉守有的天下,倒不如說是沈崇名的根據地。這一點張居正心知肚明,倒也沒曾打算用他們。所以要想知道是什麼組織什麼人在和朝廷作對,隻能依靠東廠來偵辦了。
張居正的心眼不少,東廠的大權可是掌握在馮保的手中,而這家夥又是隻占不便宜不吃虧的主,若是通過他的手去要求東廠偵辦此案,隻怕又要和自己討價還價撈些好處了。
這種事情原本張居正是懶得同他計較的,偶爾讓他的些好處,也能繼續維持彼此間這個同盟的穩固。
可是如今這等大事,張居正實在是沒心思和他討價還價浪費時間。所以避過他直接便尋到了大檔頭雷豹,因為雷豹如今的處境,讓張居正有十分的把握能夠驅使動他。
雖然這家夥自打朱翊鑾的事情之後便不再受馮保的信任,雖然依舊暫居大檔頭之位,可惜權勢已經無法和以前相提並論了。
這時自己避過馮保用他辦事,這人必定會抓緊機會向自己靠攏,以圖東山再起。
果不其然,在張居正找到雷豹之後說出了自己請他去辦的事情,雷豹想也沒想便答應下來。
雖然如今在東廠已經失勢,可雷豹畢竟在東廠當了這麼多年的大檔頭,各地忠心手下還是一抓一大把的。一聲令下,一批批暗探便飛赴江南各地,這才幾日的時間便將此事摸索的差不多了。
“閣老,投毒一事,極有可能是無為教所為。卑職發現,眼下他們正在大量擴招信徒,謀反的意圖越來越明顯了。”雷豹抬頭看著張居正說道。
無為教三個字一出口,張居正瞳孔猛的就是一縮。“你是說這幾年錦衣衛專司查辦的無為教?!”
“正是。”雷豹很肯定的點了點頭。發生了這件事,隻怕張居正要對錦衣衛動手了,自己倒是可以看一出好戲了,看看他劉守有沒有了沈崇名協助,是不是依舊能把名頭叫得那麼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