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遠怎麼說也是當過官的人,現在趙文易把授官一事交給了他,可謂是最合適不過。得了第一道大帥令,蔡文遠隨即便躲在屋子裏伏案開始起草。
這事對於蔡文遠來說倒也簡單得很,不過為了顯示出授官的隆重性,他整整憋在屋子裏睡了一天一夜才開門而出。
“召集眾位頭領,前來聽命。”蔡文遠滿臉威嚴的對著侯在門前的侍衛說道,這件事,一定要隆重再隆重。
侍衛急忙應是,滿心激動地前去傳令。自己跟隨護法已經有好幾個月了,這次既然是他分封官職,怎麼著也得給自己一個將軍的名頭不是。
侍衛剛走,蔡文遠便拿著官職名單前去拜見已經成為了大元帥的趙文易,雖然料定趙文易不會反對自己為大家擬定的官職,但走走形式還是很有必要的。
有前麵的隔閡在,若是往日間蔡文遠下令召集眾頭領議事,大家必定是拖拖拉拉或是借口有事不到。
可這次一聽,一個個和兔子似的,飛一般的便趕了過來。不但如此,在蔡文遠麵前更是執禮甚恭,一個個鞠躬作揖口稱軍師大人,險些把蔡文遠當成了自己的親爹。
如此情形,剛剛被趙文易狠狠地誇讚了一番的蔡文遠心中更是是舒坦,這手握大權的感覺果然不一樣。
“各位兄弟上前聽封。”往日的笑臉此刻再難從蔡文遠身上找到,隻見他滿臉威嚴的對著眼巴巴看著自己的眾人宣令道:“遵大元帥令,執法堂堂主趙君,領中路神兵大將一職,執法堂教眾,應天揚州二府教眾皆聽其將令,專司各部軍紀及保衛大元帥一事,麾下各壇壇主皆領執法將一職,依舊統帥所部教眾。”
蔡文遠先把這消息放在前麵,卻是為了吊一吊在場的七大金剛的胃口,畢竟色郎君此刻還在趕回來的路上,說不說他領何職根本就無關緊要。但七大金剛卻全數到場,可見他們是有多著急。
果然,眼見他說完這話停了下來,一直豎著耳朵的安盛和尚忍不住急道:“軍師,那我等兄弟所領何職呢?”
“嗬嗬,安盛大師你不要著急嘛,這便說到你們的職位了。”笑著,蔡文遠掃了一眼默不作聲的關山越,這廝自打來了之後便一句話也沒說過。
“眾位都是我教的中流砥柱,本軍師為大家安排了金剛神將一職,低位僅次於四大堂主的神兵大將,專司巡視各路兵馬,必要的時候可以將有叛逆嫌疑的教眾斬首,這種人職位不分高低,明白了嗎?”蔡文遠很隱晦的說道,畢竟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若是傳出去了,帶來的影響也是惡劣的。
“職位不分高低,那是不是說就算是各堂堂主存有嫌疑我等兄弟也可以將其擒殺?” 安盛和尚眼冒星光,倒是激動地厲害,若真是如此,好大的權利啊。
蔡文遠白了他一眼,其他人也沒好臉色,隻有他的老搭檔浮雲道長低喝道:“和尚,閉上你的烏鴉嘴,胡說八道些什麼!”
“我說老道,你……”安盛和尚正要反駁,卻是察覺到了詭異的氣氛,當時便閉口不敢再說,怕是自己方才那番話當真是說錯了。
“好啦,現在宣布一件事,是大元帥剛剛吩咐下來的。”蔡文遠懶得和安盛和尚這等渾人計較,立刻岔開話題。
“遵大元帥令,在起兵之前務必要將我無為教的老仇人沈崇名除掉,不知各位有誰願意前去?”蔡文遠說這話,目光卻是停留在了關山越的身上,這個任務舍他其誰啊。
原本洗耳恭聽的眾人神情立刻出現了變化,這還真是一件要命的差事啊。當年無為教可是在沈崇名手中折了兩名金剛,就連當今的執法堂堂主趙君也是險些喪命。而後來的另一次刺殺,要不是趙紫茜出手相助,就連那羅伊這蕩婦也得把命丟在他沈崇名手裏。
從那之後,這沈崇名可就成了無為教人勿近的可怕角色,這麼些年了,盡管恨他恨得牙根癢癢,可無為教再也沒打算派人刺殺他。
而如今剛剛當了大元帥的教主忽然傳下了這麼一道將令,更是安排在了七大金剛的頭上,這不是要人白白送命又是什麼?
看著麵前眾人默不作聲的低下了頭,蔡文遠嘴角劃過了一絲笑意,完全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啊。
“唉,本軍師也知道前去刺殺沈崇名是在為難大家,可是此人幾經戰陣未逢一敗,更是將蒙古韃子這樣的厲害對手收拾的大傷元氣。雖然他現在落魄在南京城,可我無為教一旦起事,誰也不敢斷定狗朝廷會不會再次啟用他。所以大元帥決定防患於未然,在起事之前便將這個隱患除掉。”蔡文遠裝作滿臉無奈的說道。
“大元帥也知道那沈崇名身邊多是錦衣衛之中的佼佼者,所以決定在七位之間選派一位武藝高強,膽大心細的兄弟前去完成此事。若是大家覺得自己難以勝任,也可以共同推舉一位。”蔡文遠手段不著痕跡,既不點明卻也能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到關山越身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