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竟是月黑風高。瞧著這天色,一身夜行衣的雷豹不由嗬嗬一笑,臉上盡是狠毒之色。“好一個大開殺戒的日子,走。”
說罷,帶著二百多番子徒步匆匆趕向了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忠國公府。
與此同時,一騎快馬已從山澗裏衝了出來,月黑風高之際,馬上騎士卻能騎著胯下寶馬如履平地,馬是好馬,這人也是高手――關山越!
寶馬速度奇快,沒多久國公府便遙遙在望,隻見關山越猛的撒開手中韁繩,雙腳一踩馬鐙飛躍而起。
胯下寶馬也是反應迅速,一聲嘶鳴兩隻前蹄離地停了下來,而此時關山越已經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地麵之上。
沒有理會馬匹,關山越抬腳直奔遠處的忠國公府。南京分壇這件事辦的不錯,竟然搞到了一張沈崇名府邸的布置圖,自己已經圈定了其中幾處沈崇名可能居住的地方,殺掉他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兄弟們,今兒這天色有些……怎麼說呢?”躲在院門不遠處一棵大樹下的校尉對著身邊的另外兩人低聲說道,不知為何,這心情竟然有些煩躁,總覺得要出什麼事情。
“瞎擔心些什麼,後院的情況就咱們兄弟知道,借著一百多人的名頭,有什麼賊子有膽前來。”另一人滿臉不屑的說道。咱們可都是錦衣衛中的精銳人馬,什麼場麵沒見過,一個天色不同尋常就把他嚇得疑神疑鬼,真是丟人。
那人點了點頭,心想自己也可能是疑神疑鬼了。不過還是有些擔心道:“要我說啊,咱們還是小心為妙。如今這院子裏就剩下咱們十幾個兄弟了,陳大人也交代過,若是情況不妙立刻溜走便是,……”
看著其他兩人一臉不屑的樣子,這校尉趕緊轉變話題說道:“你說這大晚上的,肯定沒人會來探聽消息了,不若咱們兄弟換個地方喝些酒吧。”
一說喝酒,其他二人肚子裏的饞蟲頓時變蘇醒過來,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道:“不早說,咱們走!”
三人的對話聲音不小,附近埋伏的幾幫校尉也紛紛鑽了出來,有酒大家一起喝才熱鬧不是?
眾人離開不久,仗著腳力快的關山越一躍而下,悄無聲息的進了國公府後院。躲躲閃閃走了一段路,關山越心頭不由納悶,怎麼一個人影也沒有,堂堂國公府怎麼著也得有些巡夜值守的侍衛不是?
心中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關山越腳步一頓,抬手推開了身側的一間房門,閃身跳了進去。
“嗬嗬,好一出空城計,沈崇名啊沈崇名,你果然是個人物。”摸著屋內桌案上的灰塵,關山越臉上竟然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笑意,這麼多人竟然都被沈崇名玩弄於鼓掌之間。
搖了搖頭,關山越轉身出了房門,既然沈崇名擺了空城計,刺殺他的計劃可就成了無稽之談。
“殺呀!”
剛剛踏出房門,院落之中忽然響起了喊殺聲,關山越定睛一瞧,隻見幾個黑衣人手持兵刃撲向了自己。
想也不想,關山越直接便迎了上去,三下五除二瞬時便將幾個黑衣人撩翻在地。好他個沈崇名,不但擺了一出空城計,更是設下了埋伏等著對手自投羅網。
這邊傳來響動,原本帶著人手在別處搜尋的雷豹聞聲立刻趕了過來。剛才還正是嚇了他一跳,直以為沈崇名聽到了什麼風聲離開了他的國公府。現在另一邊傳來響動,足以說明自己是多慮了。
匆匆趕到,此刻關山越業已徒手斬殺了十多個東廠番子,見此情形,雷豹想也不想便衝了上去。“拿命來!”
敵人越來越多,關山越立刻心中退意更盛,就算是這次真的殺了沈崇名,自己也沒打算將自己的性命丟在這裏。
可是驟然出手的雷豹卻讓他心中犯難了,瞧著拳法路數,分明就是東廠大檔頭雷豹嘛!
避過雷豹一拳,關山越立刻抽身後退,笑道:“嗬嗬,卻是被人捉弄了,告辭!”說罷,抬腳向著一側飛竄出去。
這時雷豹也瞧出了不對,這人也是一身夜行衣,分明是和自己此行的目的一般。
想著,雷豹抬手喝止了就要追趕的下屬們:“站住,別追了。他媽的,咱們都被沈崇名這狗賊給騙了!”
眾下屬麵麵相覷,一時半刻間倒是沒能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原本以為唾手可得的一件大功竟是自己空歡喜一場,雷豹這時候的心情可想而知。狠狠的的一跺腳,氣道:“走!”
“乖乖,還真他娘的有人敢殺上門來。”躲在柴房裏胡吃海喝的校尉們看著一眾黑衣人大搖大擺的去了前院,不由紛紛發出驚歎聲。這麼多人,的虧兄弟們躲在這裏吃酒,不然這時隻怕早已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