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於經綸被人搶走了?”聞訊,正摟著一個婢女美美喝著小酒的黃萬裏不由瞪大了雙眼,推開身上婢女起身道:“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於經綸竟然會被人搶走!”
挨打的頭目添油加醋將事情的經過敘述一遍,氣道:“將軍,這些混蛋膽大妄為,屬下已經打出了您的旗號,他們卻是汙言穢語相加,根本未作理會。”
“他們好大的膽子。”黃萬裏眼中殺機隱現,看來自己實在是有些放縱他們了。
“立刻派人將這撥人全部都抓回來,本將軍要好好地處置他們,哼!”黃萬裏狠聲說道,是時候敲敲邊鼓了,不然放縱下去,自己這個神兵大將的威信何在!
小頭目立刻抱拳應是,滿心激動地跑了出去開始召集人手。一定要把這些混蛋統統抓回來,到時候自己要他們好看!
不過此刻司空望早已帶著於經綸離開了紹興城,打著叛軍的旗號一路無阻,直奔南京而去。
眼瞅著天黑自己派去找回於經綸的人還沒有回來複命,黃萬裏漸漸察覺到了不對。
按說這紹興城中的人馬各級頭領多是自己江浙總堂的親信,屬下打出了自己的旗號,任他們膽大妄為也不至於不問清楚便搶人,莫非他們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人馬?
一想到這節,黃萬裏心中頓時緊張起來。雖然對於經綸吆五喝六根本未曾放在眼中,可是借黃萬裏兩個膽子也不敢將於經綸怎樣。
其實讓於經綸這狗官當什麼政務總督,根本不是他黃萬裏的主意,而是蔡文遠以軍師身份傳來的命令,這於經綸對這次起兵可有著重大的意義,那便是針對沈崇名!
上次關山越刺殺沈崇名失敗,這件事不但是軍師蔡文遠,就連教主趙文易都一直覺得心裏不安,生怕有朝一日沈崇名重新執掌軍權給無為教帶來無窮禍患。
所以蔡文遠苦思冥想想到了這麼一條計策,那就是擒下那身為紹興府同知大人的於經綸,也就是沈崇名的親姐夫,讓他加入無為教以此來向沈崇名身上潑髒水。
家人投靠了無為教,到時沈崇名根本就脫不了幹係,自身難保之下又怎麼有可能執掌軍權?
個中厲害前幾日蔡文遠特意派遣關山越前來鄭重告知黃萬裏,怕的就是他害了於經綸性命,同時也命他想想辦法讓於經綸投靠無為教的事情大肆宣揚出去,鬧得天下人盡皆知才好。
軍師如此這般重視,黃萬裏心中自然也明了該怎麼辦。這不,命於經綸想盡一切辦法籌集軍糧,更是不惜讓他離開防衛重重地衙門去辦這事,為的便是盡快讓人知曉這事。
現在於經綸被人劫走沒了音信,又讓黃萬裏如何能不多想。莫非那沈崇名洞察先機,派人前來搭救他。
想到這節,黃萬裏心中更是焦急,起身喝道:“來人,備馬!”
隨著黃萬裏出了衙門,平靜數日的紹興城頓時便緊張起來,大街小巷之上火把林立,全是行色匆匆的叛軍士卒。將軍有令,無論如何也得找到丟失不見的政務總督大人於經綸。
“飯桶!”一馬鞭抽在為了找人忙的一天沒吃飯的頭目身上,黃萬裏喝問道:“說,到底是何人劫走了於經綸,若是說不清楚,今日要了你的性命!”
“將軍,那人究竟是誰屬下自己也識不得,還請將軍明察,饒我這條小命。”頭目可憐兮兮的說道,怎麼自己就這麼倒黴呢?
見他神情不似說假話,黃萬裏舉起的馬鞭不由放了下來,就算打死他又有何用呢?可如今跑了於經綸,這可讓自己如何是好。
正當黃萬裏發愁如何向教主趙文易交代這件事的時候,一名將領急匆匆的跑來附耳道:“堂主,有消息了。”
“什麼,人在哪裏?”黃萬裏驚喜道,這次抓到於經綸,自己一定要將他捆得結結實實關起來,看這廝還如何逃跑。
這將領臉色一陣為難,悄聲道:“堂主,這事咱們還是回衙門再說吧。”
看出了不對,黃萬裏心中頓時又是一涼,看來不是什麼好消息啊。
帶著人匆匆回到衙門,卻見一人被捆的嚴嚴實實的跪在大廳。“堂主,這是屬下手下的人,聽著廝說,今日晌午,有人捆著於經綸出了城,說侍奉您的將令出城去挖取於經綸藏於城外的三萬兩銀子。”
黃萬裏隻覺得一陣頭大,晌午便出了城,這都快過去四個時辰了,想要派人在外查找都沒得可能。
“說吧,你為何要放走於經綸,與那些人又有何幹係?”黃萬裏有氣無力的問道,待問清楚了便宰殺了這廝,起碼對上頭也有個交代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