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越還是那副千年不變的表情,落在熊大彪眼中,竟似輕描淡寫一般,可是把他嚇得不輕。
“呀!”僵持一陣眼見關山越沒有絲毫的鬆動,隻覺得有些後力不濟的熊大彪一聲大吼,雙手力道絲毫未鬆,同時抬腳踹向了關山越胯下的戰馬。仗著個大腿長,愣是讓他的腳尖探到了馬腹!
戰馬吃疼,又是一聲嘶鳴,隨即兩條前腿也離了地。
熊大彪大驚失色,愣是沒想到竟然幫了關山越一把,戰馬一個站立,竟然手握大刀壓在關山越頭頂的他頂了起來。
關山越眼光毒辣,這麼好的機會兒如何能逃得過他的眼睛。趁著熊大彪手勁兒一鬆這一空隙,雙手一鬆,長槍直接落了下來。隻見他右臂一彎,直接將槍杆夾在了腋下。槍杆一端受力,另一端便直接抽在了熊大彪的胸口!
這一變化來的太過突然,熊大彪根本還不急阻擋,而且這一槍杆力道十足,若不是熊大彪雙腳踩著馬鐙,這一下子定然是被抽下馬去。可就算是這樣,熊大彪還是一聲悶哼,一口鮮血險些噴出來。
對關山越的手段熊大彪很是了解,雖然隻覺得胸口鑽心的疼,可還是抓緊時間收手將大刀護在了胸前,以防關山越再出殺招。
可是事情再次出乎預料,隻見關山越一夾馬腹,看也不看身側的做好了戒備的熊大彪,直接向著叛軍陣營跑去。
熊大彪想追,卻是力有不逮,隻能持刀安坐馬上,看著關山越身形有些狼狽的跑回了叛軍陣營。心中卻也在納悶,明明是他占了上風,為何不趁機對自己下死手呢?
“快,打旗語讓人把熊大人接回來。”手持千裏眼,二人對戰的情形分毫不露的落在了沈崇名眼中,就連熊大彪臉上的微妙變動都沒能逃的過去。那一槍杆,把他傷的不輕啊。
二蛋哥立刻領命,隨即便命人打出了響應其餘。就在兩人交戰的這一空當,神機營下營的將士業已趕到了熊大彪身後不遠處停了下來。這時一瞧城頭打出旗語,幾名將校立刻揮動馬鞭趕上前去。
“大人,屬下護您回去。”
熊大彪沒說話,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蒼白的臉色分明告訴手下將領他傷的不輕。
“關兄弟,你怎麼……”看著關山越打馬回來,蔡文遠氣急敗壞的就向問問緣由,這麼明顯的上風,他怎麼就輕易地放過了熊大彪。這下可好,偷雞不成蝕把米,士氣大受影響啊。
隻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插話的鄭山川打斷。“賢弟,你沒事吧。”
鄭山川這麼一問,周圍的眾人不由露出了愕然的神色,關老大受傷了。
“這熊大彪,好大的力氣。”關山越忽然開了口,伴隨著這話,依舊夾在腋下的長槍竟然直直的掉落在了地上。
直到這時,眾人才注意到關山越的雙山,不但虎口被震裂,就連兩隻手腕也變得紅腫異常,卻是脫臼了。
麵對這樣的情形,眾人不由傻眼,這熊大彪果然好大的力道,關老大這等功夫竟然被他傷成了這樣!
“教主,這……”蔡文遠一時沒了計較,萬萬沒料到這熊大彪竟然厲害到了這樣的程度,這可如何是好。
“出師不利,今日罷兵吧。”趙文易的麵色有些凝重,可是看著在眾人團團保護之下也回到了官軍陣營的熊大彪,他還是舒了一口氣。虧得這傻大個沒有窮追猛打,不然今天可算是有的瞧了。
這時蔡文遠也看到了熊大彪就這也悄無聲息的撤了回去,無奈的歎了口氣,命人傳下了撤兵的將令。
“大師兄,你怎麼樣了。”迎出城外的沈崇名看著馬背上臉色蒼白的熊大彪,不禁有些急道。
就在這時,熊大彪猛的吐出一口鮮血,一頭栽下了戰馬。
“快,請李先生!”
“大人,熊將軍身強體健,倒是沒什麼大礙。不過胸口集了一些瘀血,必須要好生休息幾日,這幾日切不可再動武,不然後果難以預料。”
收起自己的藥匣子,李時珍對著臉色焦急的沈崇名這樣囑咐道。
既然李時珍說沒有事情了,那必定就是沒有大礙了。沈崇名鬆了口氣,保證道:“還請先生放心,這幾日決然不會再讓他離開這屋半步。”
李時珍點了點頭,接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大人,在下有一事相求,隻是不知當講不當講。”
“嗬嗬,先生有話盡管直說便是。”沈崇名嗬嗬笑道,隻當是李時珍想讓自己幫他什麼忙。
李時珍歎了口氣,小心翼翼的說道:“大人,叛軍雖然犯的是殺頭的罪,可其中多是些普通百姓,坐下這等錯事,他們也多是受人蒙蔽。此戰還望大人您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盡量放他們一條生路才是。”
“先生放心,這些本官都明白,絕不會平白無故多造殺孽的。”沈崇名笑著說道。都說醫者父母心,這一點李時珍絕對是稱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