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人,忽然召集末將等前來,不知所為何事?”當先一員將領如是問道,和其他人一樣,也是滿臉的疑惑表情。
明日先帝發喪,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兵部已經下了公函,命各部將領穩定軍心,萬不可出了什麼差錯。這現在熊大人忽然前來召集各部將領聚在一起議事,可就有些讓人不明白他所謂何事了,倒是不至於再重複兵部的將令吧。
“嗬嗬,本官離京有一段日子了,不知道如今爾等手下將士訓練如何,今日得了空閑,所以就前來看看。”熊大彪滿嘴胡謅,倒要看看眼前這些家夥的表現。
根據錦衣衛的可靠情報,近日來馮保接觸了上直衛的不少將領,熊大彪雖然身為上直衛指揮使,卻實在是有些不敢確定這些人中有多少已經投靠了馮保。畢竟馮保這時候還敢這麼折騰,心中豈能一定底氣都沒有?
這話說出口,自然是沒人相信。畢竟眼下這種時候,誰還有心思忙活這些事情。
“大人,昨日兵部侍郎親自前來,命我等這幾日謹守大營,沒有兵部調令,任何人不得擅自離營。至於這將士的日常操練,因為正值先皇大喪之期,也得了東廠廠督馮公公的命令全部取消。”一員將領梗著脖子說道,馮公公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熊大彪的日子已經長不了了,自然是不必太顧忌這個傻大憨的顏麵。
“本朝自太祖開國以來,便立下了規矩。兵部隻有養兵之責,卻無調兵之權,區區一個侍郎的話你們也膽敢奉若至寶,難道不怕皇上責怪下來?而且上直衛人馬隻聽皇上命令,區區一個東廠的馮保的話你們也敢聽,莫不是忘了太宗皇帝訓令?”一直立於熊大彪身後冷眼旁觀的沈崇名忽然開口說道。
這家夥打扮很有一手,再加上已經有近一年的時間沒在京城露麵,原本就和他不怎麼熟悉的將領一時半刻間倒是沒想到眼前這個敢開口說出這番話的家夥會是沈崇名。
連熊大彪的話都敢頂撞,沈崇名這麼一個暫時還不認識的人說出口的話,在場得了馮保好處的將領又怎麼會不加以訓斥?當下,被他的話噎了一下將領就怒道:“大膽,本官和熊大人談論朝廷大事,豈容你這麼一個小小的侍衛隨意插話?!”
“啪!”一聲巨響,熊大彪身前的桌案伴隨著這一聲響瞬間散了架,卻是被他一拳頭給砸碎了。
“上直衛隻聽皇上吩咐,本官身為上直衛指揮使,乃是先皇聖旨降任統率上直衛。至於這兵部的命令和馮保那廝的話在我上直衛中根本行不通,倘若諸位大人有意聽從,可就不要怪本官依著上直衛軍法行事了。”熊大彪的態度極為強硬,一改往日憨厚,倒是立時間震懾了在場諸將。
沉默一陣,忽然有人拍案而起斥道:“熊大人,新帝即為,眼下的規矩自然是要另當別論了。咱們都是軍中漢子,你有什麼心思倒也不必藏著掖著,沒必要拿出軍法來嚇唬我等兄弟,大家不吃這一套。”
這將領的意圖很明顯,那就是不想被熊大彪壓製住大家的氣勢,不然公公再三交代的事情就怕是難以掌控了。
“來呀,將這出言不遜無視軍法的叛逆拿下!”就在這時候,沈崇名忽然喝到。局勢已經很明顯了,怪不得馮保竟然敢那般的肆無忌憚,原來這上直衛中除了三大營,其餘的人馬早已被他所掌控了。能有今日這番成績,隻怕這老家夥很早之前便開始插手上直衛了,倒是奸猾的很。
隻可惜自己有備而來,自然是不會懼怕這些了。料他馮保也和別人沒什麼兩樣,隻以為是控製了這些將領便算是徹底的掌控了上直衛。他卻不知,一旦自己將這些將領全部抓了,那這上直衛還是大師兄說了算!
這麼一聲大喝,早已埋伏在外的三千營將士立刻衝了進來,人手一把弓弩,沒等著諸將反應過來便已經被團團包圍。
驟然發生的變故,倒是大大的出乎了在場諸將的預料,誰也沒想到,熊大彪竟然回來這麼一招。
弓弩指著,任憑這些將領征戰沙場多年也不敢輕舉妄動,這東西又快又狠,隻要對方一聲令下動手,這麼些人一個也活不成。所以僵持片刻,十餘名往日威風凜凜的上直衛將領便被綁了起來,一個個垂頭喪氣的被押了下去。
“指揮使大人,探馬稱京城向西一百裏外出現一支人數逾萬的騎兵,看旗號應當是朝廷邊軍的人馬,隻是不知為何出現在我們上直衛的防區。”看著身形狼狽押出大帳的將領們,前來稟報軍情的小將不由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過習慣培養的不錯,口中的話卻說的非常全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