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必安三人如此的表情有些超出了冰諾兒的預料,她以為他們至少不會將心底的害怕流露出來。看來這做賊心虛的人心裏的魔障是一輩子的劫,揮之不去的那一種。
冰諾兒隻是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三個老頭兒未發一語,隻是嘴角擒著的那抹笑越發的凜冽了。
他們不是一口咬定事情和他們無關嗎?既然和他們無關,為何看到她父親的時候會是這樣一副害怕恐懼的表情。難道這還不足夠說明一切嗎?還不足夠讓他們承認自己的罪行嗎?
“怎麼,我沒死讓你們很意外。”低沉有些沙啞的聲音沉沉的,語氣裏是掩飾不了的憤怒。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害自己的居然是他最好的兄弟,一家二十口,他們怎麼下得了手。他自認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他們三個的事,可他想不通他們三個為何要滅他冰家滿門。
“你……你……”看著冰雲格,樓必安的話都不成句了。
他想說什麼?他應該說些什麼?可是到最後那些話像是被什麼東西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嚨,讓他想說都說不出來。
心底的恐懼如洪水決提般一發而不可收拾,席卷著他殘存的理智,最後被吞噬掉。
“鬼,是鬼,一定是冰家的鬼魂來索命來了。”向來不信神佛的韓冽一下子淡定不了了,他可是親眼看到冰雲格被燒殺的,眼前的一切他根本不能接受。
他的聲音顫抖著,臉上的表情變得恐懼,瘋狂起來。韓冽已經漸漸失去了理智,他整個人快要被心魔給控製了。
想來韓冽這幾天被冰家慘案的陰影一直折磨著,夜不能寐的那種,不然也不會再看到死去的冰雲格時那麼快就進入瘋狂的狀態。
反觀樓必安和慕政情況卻稍好一些,隻能說明這兩個人比韓冽還要狠。
隻有狠,才站得穩。這是他們兩個一直信奉的。
韓冽雖然是混黑|道的,但他卻一直都沒有樓必安和慕政來得狠。可以這樣說,韓冽比慕政,樓必安要善良得多。
所以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很多事情不能用直觀麵來說,即使是在深入了解之後也不能輕易下結論。
慕政和樓必安拉著不成氣的韓冽,眼角會是淩厲的冷色。凜冽的寒光,看向冰雲格的視線裏充滿了複雜與殺機。
而幾近失去理智的韓冽一個人喃喃自語著:“是鬼,他是鬼。我親眼看到他被火燒死的,他不可能還活著。”顫抖的聲音裏全是恐懼與害怕,這樣的韓冽冰諾兒幾乎沒有見過。
但冰雲格卻真真實實的活在他們麵前,會呼吸,會說話,有表情。
“冷靜一點,就算他是鬼又怎麼樣。”低冷的聲音厲厲的,慕政在韓冽耳邊沉聲道。
更何況出現在他們麵前的冰雲格不是鬼,但是……人有時候比鬼更可怕,他們更多的反倒希望眼前的冰雲格就是鬼。可從來不信鬼神之說的他們真切的感受到說話的是人,不是鬼。
不過……
此時,老頭兒們心裏萬分疑惑。冰雲格不是死在當年的慘案中嗎?他們可是親眼所見的,為什麼他還活著。
“冰雲格,你想怎麼樣。”沉著眉,厲著眼,狹長的雙眼眯著一條縫盯著冰雲格,樓必安的話語裏彌漫著懼意。
怎麼都沒有想到冰諾兒要他們見的人居然是冰雲格,冰諾兒早就知道冰雲格沒死?難道……
沒錯,肯定是。當初一次次將冰諾兒救於水火之中的就是冰雲格,當時他還在懷疑,奈何沒有證據去證明自己的猜想。沒想到那個戴麵具的男人真是冰雲格,他強勢歸來是準備向他們複仇的嗎?
“你們認為我應該怎麼樣。”冰雲格看著他們,眼底一片複雜,沉冷的聲音反問道。
想著當初的一切冰雲格不止痛心,憤怒與怨恨更是在無形之中慢慢的滋生,然後變得可怕,像是要吞噬掉他僅剩的理智。
“如果你是來替冰家報仇的我們無話可說,但你真正的仇人並不是我們。”慕政的話語裏有著說不清的複雜,還有深深的痛。
當年的事情他們的確參與到了其中,但他們也隻是受人教唆。這是他們後來才發現的事實,他們隻不過都是被人利用了而已。隻是光盤裏的秘密仍舊不能解開,因為那裏麵的東西一旦被人發現,那後果便不堪設想。
其實,他們誰都沒有窺視過光盤裏的秘密。不知道光盤裏麵究竟藏著怎樣的秘密,他們隻知道這樣的秘密對他們不利,不能公諸於事。
“我知道。”冰雲格的回答讓三個老頭兒即震驚,又意外。
“你們隻不過是被別人利用了而已。”這是他這段時間調查到的結果,而且他猜測那個利用他們的人正是西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