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墨殤頹廢的坐在椅子上,再次將桌前的奏章推落在地。
“我輸了。”他閉著眼,痛苦的吐出這幾個字。
再睜開眼,他的眼底已經沒有了情緒。
“來人,擺駕流雲閣。”他沉聲開口。
“是,奴才遵旨。”小福子眼裏的驚訝一閃即逝,卻讓羽墨殤看個通透。
而此時的流雲閣格外喧鬧,宮女太監們奮力的幹活,沒有絲毫怠工之嫌。
羽墨殤進來是看見的就是他們幹得熱火朝天的場景。
“嗯哼。”羽墨殤清了清嗓子,在流雲閣門口靜靜站著。
不知是他清嗓子的聲音太弱,還是那群宮人幹活太認真,竟然沒有人停下來行禮,依舊自顧自的。
羽墨殤的表情很是尷尬,他回頭用眼神示意著小福子。
小福子頭腦靈活,一下子就領會了皇帝的眼神,他扯起嗓子,“皇上駕到。”
這一回的通傳聲格外響亮,連音也拖得特別長。
正在幹活的各位宮人猛然驚醒,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誠惶誠恐的跪下磕頭。
看著那些宮人的反應,阿福覺得自己真是能幹,偷偷瞄著皇帝的臉色。
可羽墨殤的表情並不像他想象的那樣,而是更加陰沉了。
阿福低下頭,縮了縮脖子,生怕皇帝一怒之下拿他出氣。
從始至終,羽墨殤就沒有看小福子一眼,眼睛直直的盯著一個方向。
順著他的眼神望過去,看見的是璃筠靜坐的身影。她眼神飄忽,神情恍惚,不知在想些什麼。
羽墨殤抬了抬手,示意眾人繼續幹活,不要驚動璃筠,自己踩著沉穩和急促的腳步朝著璃筠走去。
走得越近,他心裏的怒氣就越盛,叫囂著尋找發泄的口子。
他看著璃筠那憂鬱的眼神,心裏更是有股說不出來的怒氣,為誰,為梁聞昌嗎?!
血液中的好動因子狂歡著,慶祝著,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的對自己的行為都失去了控製。
羽墨殤一個健步就跨到了璃筠的身邊,他扯住璃筠,將她一把抓起,放到了護欄之上。
璃筠隻感覺身上一緊,腳下一空,整個人就淩空而起,坐到了臨湖而圍的護欄之上。
她的餘光瞄著湖麵,上次溺水的場景湧上,絕望的感覺重新湧起,讓她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她畏畏縮縮的將手抓在羽墨殤的衣服,“羽墨殤,我怕。”
砰的一聲,羽墨殤腦中的神經炸開了。羽墨殤,昨晚還是嬌羞的喊著羽哥哥,今天就是羽墨殤了。
他看著璃筠緊抓著的手,忽然覺得十分礙眼。想也沒想,他伸手就把璃筠的爪子扯下來。
“撲通。”璃筠再次偉大而光榮的落水了。
落水聲一響,羽墨殤就呆住了,他的手顫抖著,腳也站不穩,嘴唇蠕動著發不出聲音。
“來人,救小主!”最後時刻,是秋雨發出了求救信號。
璃筠的眼神痛苦而欣慰,這樣也好,免得兒女情長絆住複仇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