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表情……
大概可以稱為蕩漾~
“它”是在笑？
君以漠能隱約看清這個不明物大概是有點眉眼的，隨著笑意擴散，黑氣繚繞凝結而成的身子忽地清晰了些許。
最突出的一雙墨黑中泛著赤色的眼眸，霧氣繚繞，卻又平白生出沉鬱而深邃的感覺，讓人不可自抑地深陷進去。
君以漠這時隱隱覺得眼前這個生物有些熟悉。
而其餘的一切就似那在夢中被刻意模糊的影子，摸不透，看不清。
時而幽暗，時而明媚，但無時不縈繞著黑夜般致命蠱惑的力量。
“你不是普通的蕩遊靈，你究竟是什麼？”
君以漠沉聲問道，雖然她並不知曉這個生物是否能聽得懂並且回答她。
“我是什麼？”
“它”語氣輕佻地反問，並揚了揚那氣體氤氳出線條如刀削般的下巴：“我是你剛契約的魂寵啊~”
雖然混雜著模糊不清，但君以漠聽得像是一個男子的聲音，而且極為浪蕩欠扁。
這是素來無情無欲，意識淡薄的陰靈表現？
和那些東西打交道幾百年的君以漠還真就不信了，而且，她…感知不到這個靈體的真實實力——這說明它至少是強於她的。
她當前尚且隻是一個半吊子縛靈師，而契約陰靈至少要成為契靈師才能做到，所以……
“我的實力並不足以契約你，因此你不可能是我的魂寵，還有……”她淡淡地瞥了它一眼：“你頭上凸起的一塊又是什麼東西？”
“這個？”黑氣籠罩的手指了指自己頭上兩塊尖尖的犄角。然後臉不紅心不跳（其實是太黑看不出來）地道：“你可以理解為牛角。”
“你是魔靈。”君以漠的語氣就是在訴說著一個毋定的事實。
那玩意兒，分明是魔角好伐？而且它身上蒸騰著的分明是魔氣！
“都知道了還問我……”
“你還有一個問題沒有回答。”
“這個嘛……”魔靈繼續笑得花枝亂顫，十足顛覆了君以漠一向對於魔族那高冷呆的認知。
難道說，每個魔族死了以後都這樣？
魔靈一張具有朦朧感的俊臉也在那一笑中崩壞。
“假如你笑夠了，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君以漠的耐心也即將崩壞。
“咳咳，其實呢……”
它突然開始有些扭捏，欲言又止，又小媳婦的樣子。
“是我主動契約了美麗可愛的主人你，雖然說我是主動契約的一方，按理來說你該喚我一聲主人…但是……”
它瞧了瞧君以漠渾身都快凝聚成實體的森森寒氣，躊躇了那麼幾秒，最終身為骨灰級強迫症還是不怕死地繼續說道：“但是我比較大方，叫你主人雖然是我吃虧然而還是如此義不容辭。”
魔靈揚起頭，削尖挺立的鼻梁又輪廓清楚了點，含笑的一雙桃花眼也顯出來，薄唇上翹，一副快來誇我吧快來誇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