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槍吧。”
“你不怕死？還是說你覺得我不敢？”周老爺子的眼睛微微眯起，臉上是一片冰寒。
“怎麼會，周老爺子還有什麼是不敢的？這段時間，整個商圈都被老爺子弄得烏煙瘴氣了，那麼多人，老爺子還不是想殺就殺，想利用就利用？”
季念念並不是覺得他不會開槍，相反的，她很清楚惹怒了周老爺子的後果，但是她卻一點都不想妥協。
周老爺子冷哼一聲：“既然這樣，我就成全你好了。”
“砰——”
在聽到了這聲槍響之後，周桓的腳步猛然停住。
不會的，不會的。
他已經拚命地趕過來了，不會有問題的，他已經趕過來了，怎麼會來不及？
跟在周桓身邊的保鏢眼中也露出了驚慌，不會吧。
要是他們這麼著急的趕過來還是沒有就下來夫人的話，周先生會不會崩潰？
周桓的腳步在停頓了一瞬間之後立刻加快了，幾乎是衝進了那個房間之中。
他的目光停在了倒在房間中央的那個女人的身上。
她在不就之前還是滿臉的笑容對著他說，讓他來接她。
他們在不久之前還笑著說著以後的生活，在解決了現在的事情之後，他們要怎麼做。
但是現在全部都沒有了。
季念念倒在客廳中間，身上全部都是血跡，臉上卻帶著淡淡的笑容，好像正在做一個美夢，要是沒有看到她蒼白的臉色的話，周桓真的會以為她隻是睡著了。
他一步一步的走過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麵，心中仿佛正在滴血。
他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了這樣的深切的痛苦？
他好像從來沒有為了任何人傷心過，但是現在，他的心都給她了，要是她出了事，難道他不該也跟著死去嗎？
周桓蹲下身，無比眷念的抱起了季念念，眼中的神情像是隱藏著無邊的大海，發布滾得浪花中每一次衝擊都是一場折磨。
“念念，你看看我，我來了，你不用害怕，我已經來了，誰都不能在欺負你，你看看我，我是你的阿桓，我現在就在你的身邊，你能不能睜開眼睛看看我？我害怕了，季念念，我周桓這輩子都沒有爬過什麼，但是我現在真的害怕了，你看看我好不好？”
他是真的害怕了，就連聲音都在顫抖著。
但是懷中的人卻始終都沒有睜開眼睛，就像是一個脆弱的瓷娃娃一樣，在破碎了之後，就再也拚不起來了，在她閉上了眼睛之後，就徹底的離開了。
“季念念，你要是覺得我來得太慢了，你打我一下好不好？你打我一下。隻要你能夠消氣，怎麼我都願意，隻要你能夠消消氣。”
周桓何曾有過這樣的時候，他什麼時候這麼脆弱，這麼低聲下氣的求人？他在麵對別人的時候，還沒有開口，隻是一雙眼睛就能夠讓人喘不過氣來，恨不得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他。
他又什麼時候想過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能夠換他一句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