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九重宮闕最高的地方,那時在那庭宇樓閣深處,桃花紛飛,他永遠一襲青衣素衫懷裏抱著一架墨色古琴,臉上永遠是一副風清雲淡,他信手輕彈,嘴角勾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而她永遠穿著紅衣,一臉慵懶的靠在他的肩頭,出現在他的任何地方。總是問著他各種稀奇古怪的問題,而那時她所求的不過隻是他片刻的目光停留而已。
至今她都尤記的那日的陽光。
“阿古,什麼是道?”她如往日那般靠在她的肩頭,歪著頭問,手裏還握著他一縷青絲。
“道?”放在琴上的手頓了頓,將她手中的青絲拿了出來,順便將埋在自己肩頭的腦袋推了開,“你還小,長大了,便就懂了。”
說完便收起了琴站起來,往桃林深處略去,臨走前,眼睛斜瞟了眼那地上懵懂的女子,冷哼了聲:“下次記著叫大哥。”
一陣清風拂過,一簇簇的花瓣抖落枝頭,那風中不知是傳來了誰的歎息。
夢中不知是向誰求乞,默念了一句:我隻求這一世的圓滿。一滴眼淚漸漸滑落清瞳的麵頰,須臾沒入發枕,忽而不見。耳畔不知傳來了誰的一句“何為道?”
清晨,陽光灑在窗柩上。
清瞳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絢麗的陽光刺的她眼睛生疼,拍拍自己發疼的額角,衝外麵喚了聲:“來人~”
“小姐可還好?”小丫鬟端著盆子進來,先將她床頭的帷幔掛起,然後將她扶起,侍候她洗漱。
她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任由著丫鬟擺弄自己,不由打了個嗬欠,也不知是否是下凡的緣故,竟愈發的嗜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