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比川尋思著,一人做事一人當,讓陳蕊幫他扛著,實在是不夠爺們兒,於是帶上錢包出了門。
王波納悶,念道:“這剛回來又出去,到底是要幹嘛?”
張比川到了醫院,買了水果和營養品,他得像個男人一樣去慰問吳欽晨。
問了護士,張比川終於找到吳欽晨的病房,他透過門窗往裏看,陳蕊正在給吳欽晨削水果吃,張比川的心疼了一下,這一疼,把他之前的意誌力幾乎擊碎一地。
不能這樣,不能藏在女人身後。
張比川想著,頓了頓氣,輕輕敲起房門。
陳蕊和吳欽晨同時看向窗口,陳蕊驚得手裏的水果差點掉了下去,吳欽晨反倒是比較冷靜,笑著說:“請進!”
陳蕊可不敢讓他們見麵,趕緊放下水果,出門把張比川拉到一邊,質問道:“你來幹什麼?”
張比川笑著沒說話,看著陳蕊,他覺得心裏難受。
陳蕊著急,推了推他,繼續問:“你說呀,你來做什麼,你好好呆著不行嗎?”
張比川歎了口氣,尷尬的笑了笑,繞過陳蕊,推開了房門。
陳蕊無語。
吳欽晨依然在笑著,並且示意他坐下。
張比川放好水果和補品,笑著說:“看到你沒事就好。”
說完,張比川又繞過了陳蕊,出了門。
陳蕊沒搞懂他的意思,連張比川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一見到陳蕊,之前的台詞忘得一幹二淨。
吳欽晨反而沒有多想,看得出來,張比川有些心灰意冷。
張比川出了醫院,心情悲傷的蹲在階梯上,暗罵自己沒用。
正在幽怨,手機響起,是張比川的姐姐。
張比川隻聽到他姐姐在電話裏心急如焚的說道:“比川,快到僑新醫院來,三伯檢查出了肺癌,而且是晚期,我和我媽快支撐不下來了。”
張比川腦袋嗡嗡作響,上次回去看三伯還好好的,這怎麼突然檢查出了肺癌呢。
“好,我馬上過來。”
一個悲傷接著另一個悲傷,張比川快有些堅持不住了,三伯一直對他很好,自從失去父親之後,就三伯一家人對他最好,從大學回去,他們家就成了他的收留所,他和三伯的關係一直也很好,跟兄弟一樣有說有笑,聽到這個消息,張比川的心裏難受得錐心。
到了僑新醫院,張比川立馬趕到病房,三伯正躺在病床上,精神不振,姐姐和三媽媽哭紅了雙眼,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三伯。
張比川上前看了一眼三伯,輕聲問道:“醫生怎麼說?”
三媽媽紅著眼睛,回答:“晚期,沒多長時間了,現在化療什麼的得花光家裏的所有積蓄,三伯不同意。”
說完,三媽媽的淚水又從眼裏奪眶而出。
看得出來,她們一定是哭了很久。
張比川哽咽得難受,病床上的三伯,突然之間就瘦了,這個病最折磨人,張比川害怕他會受痛苦。
但已經成這個樣子了,隻有麵對,張比川平複了一下心情,拿出手機給王波打電話。
“王波,我三伯在醫院生了病,這些天我要照顧他,公司的事就麻煩你們多多照料了。”
王波愣住,原來他出去是為了這個事。
“沒關係,你就照顧他吧,公司反正也沒什麼事。”
張比川放了心,回頭看了一眼三伯,長歎一聲,他也無能為力。
過了幾天,大家都認清了這個事實,在他三伯的最後一段日子,他們盡量用笑容去麵對。
張比川沉思著,這倒黴日子什麼時候才到頭,失去了愛情,這下還要失去至親,他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的心情,這就是長大後的代價吧,不得不逼著自己去麵對失去,雖然他不想,可這生老病死,著實讓人無奈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