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太監與皇帝(1 / 1)

燦烈的夕陽逐漸剝下世界最後的色彩,剩下了無數屍體在戰場上,他們肆意的躺在一起。

焚河兩岸的駐軍用著旗語交流。

陳河看著城頂的旗兵。

那人按照圓弧的軌跡揮動火紅色的小旗,在空中獵獵作響,這代表停戰,裝殮屍體。當七國旗幟同時豎直揮動,代表著足以記入曆史的戰爭的開始,那將是萬鼓齊鳴,涅古參戰!往往造成一國覆滅。

柏星城門大開,沉默的數百位士兵湧出,他們跨過焚河,將戰友與蠻族士兵分開,用擔架托付著他們緩緩回城。

蠻荒也有幾位巫師緩緩走出,他們被掩蓋的如同幽靈一般,在這塊降臨夜色的大地開始吟唱,水混合著風靈氣瞬間冰凍了軀體,凝結成了棺材的形狀,漂浮在半空,緩緩飛回了蠻軍,星輝在其上搖曳。按蠻荒皇室的說法,蠻荒人數稀少,每位都尊貴無比,都應得到禮待。

很快,戰場又歸於寂靜,月光如道瑩白匹練,投射到清幽的焚河,順它流淌。

身著白衣的魂修環繞著宏大的廣場,默然念著超度的經文。陳河凝視著在熊熊烈焰中焚化的軀骸。在先前他們的戰友為其清洗,洗去汙泥和血跡,而後便開始了焚燒。

軀骸很快化成白礫,戰友收集在黝黑的匣子中。在下次開戰前,這將撒入焚河,寓意著守護和永戰!

咯吱咯吱……荒星巨蜥載著千丈的冰塊在深林穿行,幾位蠻兵坐在它的脖頸。這是荒獸最龐大的蜥,是燭龍的子嗣,以身軀龐大著稱,在這第一次的小範圍戰爭中,它並沒登場。

所有人都沒注意到,在堆砌冰塊的深處,搖曳著一絲火光。青年緩緩蜷縮起身體,甩了甩頭,想甩去【龜息丹】最後的藥力,濕漉漉的寒氣和水珠隨著他呼吸起伏,白茫茫的一片。剛剛他用火焰融化了冰塊,開始回憶洗魔對他說的話……

忽然,窸窣的聲響打擾了他。他警覺地向後望去,幾點火光將冰塊融化開來,一個肥胖的男人若無其事的拿起了符文,一個乳白色結界瞬間將他與男人包裹起來……

“嘿,小子,就你這樣?你也是來蠻荒走私的?怎麼不帶點家夥事。”

江尚風突然蒙了

“好,臭小子,到了蠻荒墓地,你別跟著我。”

“信不信我殺了你?”

“得了,咱老百姓無所謂,你這大公子哥的形象,一看就是個修者,嘿嘿,我要是喊出來……”

“那有什麼?也有人住在蠻荒,雖然艱難些了,但我們會種植糧食,懂文明,蠻荒便不會?”

“那些修者有幾個好東西,戰爭不都是我們這些炮灰先向前去嗎?凡人都沒個活法了,什麼道理?修士凡人那不都是人嗎?”

蠻兵欺負老頭,江尚風救了老頭,老頭拚命把地上的錢撿起來,眼睛盯著,嘴上嚷嚷

“老蘿卜,你這麼拚命掙錢幹什麼?”

“嘿嘿,告訴你個天大的秘密。我有個在朝裏做高官的兒子,每月都寄信來。”男人從胸前小心翼翼掏出來幾份信,它上麵貼著男人的氣息,各種氣味都有。“十年前的六月,我那時十八歲,有了兒子,可有人看中他,說帶他京朝當官,我不放心啊!可那人是大官,俺也不敢不從啊。到了孩子六歲,他會寫信了,開始寫給我看,還在信中叫我爹,他走的時候還不會呢!這小子不忘本……直到他十歲那年,我因為犯了法進京,被閹割當了太監,可我遠遠的看到了我兒子,他眉毛和眼睛長得像我,嘴像他媽媽,可惜老伴死得早,我當時遠遠的望著他,心裏便滿足了。後來,當年的大官還見了我一麵,說朝中政治鬥爭可怕,讓我走,更給了我些許的銀兩,說是遂兒給的……我至今都藏在家裏的床下,有十個呢。這臭小子,肯定不是個貪官,要不然,給他爸這麽少”老頭嗬嗬的笑著

“會是誰呢?”江尚風默默地想著。“大伯,你兒子又什麼特征?有畫像嗎?沒準我認識1”

“那小子就這樣,好看吧。”老頭從胸口掏出整齊卻有著深深的轍痕的畫像。

“竟是占星師?”

“對了,脖頸有塊朱紅胎記。”

若閃電擊中,江尚風忽察覺不對勁了,絲絲詭異和陰涼之感讓他後背發涼,他慢慢的將衣裳提高,遮住脖頸那塊朱紅的顯眼的胎記……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