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低聲交代幾句,耿炳文再次跪倒在地,“老臣,當鞠躬盡瘁,以報聖上天恩。”
“去吧。”
朱元璋靠在那,此時的天氣有些悶熱,仿佛一下子回到幾十年前的那個雨季,當時隻是一個為了一口飯四處奔波的人,這樣經曆注定無法抹去,回首過去,曾經的輝煌,絲毫無法和這段經曆相比。
“多想回到過去,再重來一次,陳友諒,張士誠,朕好孤獨,來生再與朕為敵。”
朱元璋靠在那,眼神恍惚,守在一旁太監連忙退出,小心關好房門,此刻的皇上需要更多的休息。
朱元璋的過去
綿綿細雨,一人站在亭子前,雨絲相連,一陣風吹過,枝葉隨風搖擺,掛在上麵水滴紛紛落下濺起一道道水紋向外散去,十幾道身影接近,頭上披著雨蓑,腳步輕浮,“快點,快點,遲了小心腦袋。”
聲音發尖,此處宮殿林立,唯獨不同的是,此刻占據這裏的並非朱元璋,而是大元帝國最後的皇帝,站在亭子前背影盡顯落寞。
一人接近,生得長腿細腰,衣著華貴,手持毛裘輕輕搭在對方肩上。
男人回頭,女子容貌不俗,隻是臉色略顯蒼白,“大冷的天,怎麼出來了?”言詞中帶有幾分斥責之意。
女人笑道:“臣妾擔心皇上所以過來看看。”說完手放在嘴邊發出一陣輕咳,男子手臂抬起將女子拉入懷裏。
二人究竟為何人!孛兒隻斤妥歡鐵木兒,名字必然陌生,大元帝國皇帝,一生坎坷,原為元明宗長子,按世襲可得皇位。
元文宗發動天曆之變毒死明宗,眼見生母連同親信被文宗一一鏟除,隻得流轉高麗,蹉跎時遇到懷中女子,後文宗病亡立遺詔將皇位相還,曾經情義遠非其他妃子能比。
觀雨亭外侍衛林立,各個腰跨長劍雙眼有神,鐵木兒胸懷大誌,繼位之初,朝政完全由舊臣右丞相伯顏把持,不把這位新帝放在眼裏,新舊勢力的矛盾無法避免。
元帝唯有示弱於人,目的隻有一個,打消對方戒備,暗中拉攏伯顏的侄子脫脫,伯顏囂張跋扈無所不為,人心已失,脫脫雖是其侄兒,倒也一腔熱血,想要報效國家。
有了這個內應,權相伯顏一舉一動完全在元帝掌控之下,趁其不備,聯絡舊臣一舉擊潰伯顏所屬,掃清朝堂毒瘤,興科舉,重農商。
鐵木兒一心恢複世祖霸業,可惜天不隨人願,先是三年大旱,百姓流離失所土地荒蕪,接著是連年大雨,決堤不斷,天災人禍,昔日橫掃天下,不可一世大元帝國,此時早已風雨飄搖。
一道閃電劃過,啪的一聲,觀雨亭一角被雷電擊中,其中一塊向下落去,一聲驚呼,女子嚇得麵容失色。
蹭蹭蹭噌,四道身影隨之落入,元帝擺手,“不用大驚小怪,退下。”四人快速退走。
右相府
脫脫眉頭緊皺,雙眼死死盯住眼前倒塌木陣,原本安然無恙,隨著那道閃電劃過,接著是雷聲,這並不稀奇,讓人吃驚的是一根用來支撐木樁突然斷裂,整個木陣,隨之倒塌,脫脫不僅武功極高同樣精通推算之術。
“五鬼。”
一聲怒喝,脫脫徹底憤怒,木陣代表的是大元帝國國運,手指快速掐算,劫數!手指分開,手掌上青筋暴起,實木打造桌案隨之向下陷去。
腳步聲響起,有輕有重,五人快步走入,高矮胖瘦不一,一人手提鬼頭刀,身體強壯嗜殺如命,大力鬼顏回,身旁之人身形矮小,生得一雙鼠目,手一直縮在袖子裏,奪命鬼顏風,顏風身邊那人,臉色蠟黃枯瘦如柴形如幹屍,喪屍鬼顏青,另外兩人膽小鬼顏羅,好色鬼顏求。
宋被元所滅,漢人飽受元人欺淩,其中令元庭最為忌憚的便是那些身懷絕技武林人士,脫脫索性拉攏好手建立護元堂,手下一君雙王三煞四魔五鬼六凶七傑八大堂,能夠進入護元堂必然本事不俗,八大堂主身懷絕技,下設分堂勢力遍布各地。
“大人,有何吩咐?”
“立刻出城,一直向北到懷城,路上但凡遇到男子,不分老幼一個不留。”
“五鬼殺人,屍骨難存。”
聲音遠去,哪裏還有五鬼身影,五鬼地位隻在四魔之下,武功極高,招式狠毒,殺人如麻,即便四魔同樣不願麵對五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家夥。
脫脫冷哼一聲,手掌抬起,硬生生抓下一塊,眼中透出陰狠,劫數已生,唯有憑借一己之力破劫。
夜色中一間寺廟雨中隱現,上寫三個大字“皇覺寺”,此時寺門被人推開,從裏麵走出兩個小沙彌,雙手撐住竹傘,一人探出頭來,“大半夜的哪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