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流掉孩子(1 / 1)

可越是這種慌張的模樣,越發的叫傅沅陵覺得興意盎然,甚至有些玩味的意思。

隨之而來的是兩人應聲倒地,這種舉動聞人喬太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我--不想流掉--”聞人喬沒有再拍打壓在身上的傅沅陵,語氣裏終於有了一絲絲的波動,甚至帶了低低的哭意,隨即怕傅沅陵沒聽清一般,又說了一遍,“我不想拿掉--這是我唯一的盼頭了,要是,要是拿掉了,我--”

“不想拿掉?哼,你以為宮裏會要沒用的孩子?或者是個死嬰麼?”傅沅陵說的話足夠的狠,威脅溢於言表。

聞人喬沒有想到傅沅陵會這麼狠。

她知虎毒不食子,她信傅沅陵和她定是有什麼誤會才會這般,她也以為,傅沅陵心裏肯定還是有當年初始的那個溫柔少年的影子,可是--為何,他變成了這樣?

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變成了這樣?

聞人喬微微蹙眉,卻出了神,興許是封搖箏來的那日吧--

傅沅陵變了,變得徹底。

傅沅陵卻以為聞人喬對他的話充耳不聞,登時怒極,“聞人喬!這孩子你就是生,朕也要他死!”

最後一句話說的決絕,沒有半絲回旋的餘地。

聞人喬鼻尖一陣涼意,竟是先傅沅陵發怒前,倏地淌下了豆大的淚水,砸在傅沅陵的指尖,有些戳心的疼。

聞人喬睜著眼,任由眼淚肆流,半晌低低的笑了一聲,略有哽咽,“臣妾知道了,全憑皇上做主,這孩子便就是個賤種,也是投錯了胎,若有來生,便是死都,不要誤入帝王家--。”

最後的一句話,所有的痛楚都融入了這一字一句的話中。

許久抬頭竟是衝傅沅陵極盡明豔的笑意,恍惚中好像回到了那年,也是一個寒冷的冬天。

傅沅陵卻是心口疼的厲害,張了張嘴,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聞人喬的眼淚像是流進了他的心裏,真是可笑。

聞人喬不等傅沅陵先走,自己卻快一步走了,步子越發的快,有些傾斜,好像要倒一般。

她知道,隻有這麼一次任性,在傅沅陵麵前,以後都不會再有了,那個年少的兒郎早就不見了,當初的聞人喬這一次是死的徹底了。

聞人喬在快要倒地的一刻,加緊了步子。

關上門刹那,眼前一片漆黑,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這一睡,竟是睡了好些時日,連封搖箏晉升都忘了。

曾經的封才人,如今是封貴人,要是算算等級,竟是比聞人喬還要高上一品。

聞人喬睡的難受,口幹舌燥,隻能幹幹的說著,“水,水--”

青衣趕忙伸過頭,“娘娘,您說什麼?”

“水--”

這下才算聽清。

趕忙將水遞到聞人喬嘴邊,聞人喬卻怎麼也喝不進去,好像還在昏迷。

青衣急的沒辦法,封貴人已經送了請帖,要是再趕不過去,指不定那頭又要生出什麼端倪,來饒舌才是。

一急,隻能從櫃子裏的舊棉上扯了些棉,全數沾水,送到聞人喬嘴邊滴答滴答,一個娘娘,活的竟是這般憋屈,連她一個小小宮女都是心疼的打緊,真不知皇上是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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