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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晚平時即使在家,也都是在自己的房間裏畫畫看書,很多時候沐瑤都不知道她是回來了還是不在。
這也是她第一次在晚上來敲門。
傅城深放下吹風機,起身過去開門。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有睡?”
皺著眉,雖是不悅,但更多的還是寵。
傅晚偷偷往房間裏看了一眼,“我已經睡了一覺了,被渴醒下樓喝水。”
所以才會聽到傭人們說夫妻倆好像吵架了。
傅城深已經跟傅晚說過太多次要早點睡覺,她的身體每天都在消耗生命,怎麼小心都沒有用。
他看著女孩幹淨的眼睛,語氣不自覺地溫和,“喝完水就回房,我們也準備睡了。”
“我是來幫李嫂送牛奶的,都熱第三次了。”
傅晚把托盤遞到傅城深手裏,眉眼帶笑。
“好了,我回去睡覺啦,三哥晚安,瑤瑤晚安。”
她自己關上了門。
托盤裏放了兩杯牛奶,傅城深拿了一杯遞給床上的沐瑤,“把牛奶喝了,我去洗澡。”
是傅晚親自送來的,沐瑤就算沒有胃口,也不能不喝。
另外一杯傅城深喝完,他拿著睡衣去浴室,雨勢漸大,沐瑤的目光慢慢看向房門。
整個傅家,也隻有傅晚對她溫和親近。
不知怎麼的,她總覺得傅晚的那雙眼睛裏好像藏著一汪泉水。
豁達,釋懷,卻又留戀不舍。
傅城深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沐瑤還靠在床頭發呆。
“不是說困了,眼睛還睜這麼大,又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沐瑤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男人攬著肩帶到了懷裏。
起初,兩個人即使睡在同一張床上,中間也還隔了一個成年人的距離,各自背對著,哪怕是輕微的聲響,另一個人都會驚醒。
現在,親密的相擁而眠似乎是常態,很自然。
沐瑤枕在男人臂彎,低聲問了句,“你妹妹是不是生了什麼病?”
聞言,傅城深輕撫著女人孕肚的動作停住,整個人的氣場都在發生悄無聲息的改變。
融在黑暗裏的深眸仿佛是淬了冰。
嗓音淡淡,並無起伏,“怎麼這麼問?”
女人的直覺有時候真的挺可怕。
“她舍不得你,她每天都想見到你,你看她的時候她會笑,你訓她的時候她也會笑,總之,她隻看得到你。”
沐瑤閉著眼,說話的語調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或者說,她隻是在陳述一個誰都知道但不會戳破的事實。
窗外雨聲漸大,玻璃似乎都擋不住。
傅城深眸裏的晦暗同黑夜融合,所有的情緒都藏得極為隱蔽,滴水不漏。
“如果是吃醋,沒有必要,如果是試探,又欠收拾了?”
沐瑤笑了笑,在驚雷之後往男人懷裏依偎過去。
“別生氣,我對她沒有敵意。”
傅城深不露痕跡的轉移話題,“那你對誰有敵意?”
沐瑤笑著反問,“你說呢?”
傅晚隻是妹妹,蘇蔓才是那一抹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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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忽然進入了連陰雨時段,斷斷續續一直在下雨,燥熱退去,早晨和晚上的溫度竟還有些涼。
程言笑隻請了三天的假,再來劇組的時候,她身上所有的狼狽和糟糕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