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漠臻是魔鬼，他會毀了我的，阿深，你幫幫我好不好？四年前我不是真的要跟你分手，是曆漠臻逼我的……他……”
傅城深沒有說話，在等蘇蔓的下文。
可蘇蔓卻不敢繼續，緊緊咬著唇瓣，幾乎要滲出血來。
她看著傅城深，眼淚一顆一顆往外滾，模糊潮濕的視線仿佛有千言萬語。
到最後，隻能叫他的名字，“阿深……阿深……”
一聲一聲，淒婉動人。
蘇蔓向來大方優雅，哪怕是傅城深，也很少見過她哭。
“你什麼都不說，讓我怎麼幫你？”
午夜夢回，蘇蔓不止一次想過，如果當時她沒有喝那杯酒，沒有經曆那恥辱的一夜，也沒有在傅城深母親去世的當天跟他說分手，是不是就不會過成這幅模樣？
江城的第一名媛蘇蔓，現在隻是一個笑話而已。
蘇蔓牽起一抹苦笑，然後她嚐到了眼淚的滋味。
“如果是沐瑤……你還會這樣冷淡嗎？”
傅城深冷峻的五官沒有太多情緒，這樣才是常態。
低沉的嗓音很平淡，“你是你，她是她，我和你隻是朋友，我是她的丈夫。”
所以，終究還是不一樣。
很多時候，這樣簡單的話卻反而是最傷人的利劍。
蘇蔓心裏酸澀疼痛，她望著病床旁淡漠至極的男人，眼淚就止不住。
她慢慢抬起手，第二次去握男人的手。
“阿深，你不愛我了嗎？”
曾經的蘇蔓是江城人人傾羨的公主，沐瑤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原本都應該是她的。
每當深夜到來，那些美好幸福的過去就撕扯著她心髒，越懷念，越空洞。
———
沐瑤在病床前坐了十分鍾，蔣沐安才醒過來，但沐瑤沒有發現。
“姐……你想什麼呢？”
沐瑤回神，所有不好的情緒都藏起，再抬起頭臉上就已經是最溫和的笑意。
“沒什麼，就是有點困了。”
“那你回家休息吧，過幾天就要過年了，不要太辛苦。”
沐瑤狀態不好，擔心沐安會多想，就沒有多留，“好，那姐姐明天再來看你。”
關上門，還沒有走多遠，傅城深就從電梯裏出來了。
“身體不舒服要看醫生，等檢查完身體，你想怎麼生氣都可以。”
沐瑤心裏煩躁，連表麵工作都懶得偽裝。
“我不在意，你難道都看不出來麼？”
傅城深當然不會讓她走，伸手攥著她的手腕，把她拉了回來。
“蘇蔓受傷了……”
“我知道，你不用解釋，不想聽，”沐瑤淡淡的打斷男人的話，眉眼清淡，似是真的完全不在意。
她每次看完蔣沐安心情都不怎麼好，這一幅就差直接讓傅城深滾蛋的模樣，傅城深忍了又忍才沒有發脾氣。
氣極反笑，低頭在女人唇角輕啄了一下。
低沉的嗓音無奈又沙啞，“我遲早會被你氣死。”
沐瑤被男人半摟半攬進了電梯，依然沒有給他好臉色看。
“不值得，千萬不要。”
“我自找的，就算是被氣死了，也是我活該。”
“……有點誇張了。”
“放心，我哪怕是化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到哪裏你都是我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