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南也沒有太不給麵子，把文件夾拿起來翻了幾頁，隨後又丟在桌子上。
“沈小姐就這種水平？”
挑剔難搞的客戶沈鳶也不是沒有經曆過，所以即便顧時南的眼神裏含著毫不掩飾的譏誚，她也依然可以做到麵不改色。
“這已經是第五次修改後的方案，顧總哪裏不滿意可以直接指出來。”
顧時南勾了勾唇，“那我就不客氣了。”
沈鳶態度謙遜，一幅受教的姿態，“您說。”
“你們的方案毫無新意，沒有任何可圈可點的想法，如果不是提前知道這是沈小姐辛苦了小半個月的成果，我還以為是實習生隨便做做就拿來糊弄我。”
沈鳶：“……”
這不是羞辱趙氏，而是在羞辱她！
餘光瞥到女人漸漸黑了的臉，顧時南眼裏的笑意便越發明顯。
他繼續喝著茶，對於那份方案連多看一眼的意思都還沒有，嗓音端的緩緩慢慢。
“和你們實力相當的公司比比皆是，我為什麼要選擇趙氏？”
“顧總，”沈鳶大方微笑，毫不畏懼的同他對視，“話不能這麼說，我們公司雖然剛起步沒幾年，但在業界的口碑還是很能打的，您肯定也知道，希望您再考慮考慮。”
她站在這裏代表的趙氏，趙奕然要靠著這個項目翻身，她如果搞砸了，一定會被亂刀砍死。
“至於您指出來的問題，我會好好反思。”
顧時南低聲笑了笑，意味不明。
他站起身，繞過辦公桌，慢步走到沈鳶麵前，嗓音低沉，毫無波瀾。
“既然想合作，就不要鑽空子糊弄我，我不吃這一套，既然趙總都說沈小姐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一個星期的時間應該夠了，到時候如果還不能拿出讓我滿意的東西，就不必再談了。”
沈鳶感激涕零，就差跪下來謝謝顧公子心善。
“多謝顧總，那您先忙，我就不打擾您工作了。”
顧時南輕挑眉梢，“慢走。”
沈鳶前腳走，後腳李哲就進了辦公室，畢恭畢敬。
“顧總，監控拿到了。”
傅城深回國接手傅氏，顧時南忙完一陣子才有時間給他接風，多喝了幾杯，一時大意讓傅城深栽了跟頭。
有問題的是後來送進包廂的一杯酒。
顧時南眼裏的薄笑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見底的墨色。
淡聲開口，“放下吧。”
李哲恭敬頷首，把U盤交給上司之後就退出辦公室。
———
沈鳶大概是氣糊塗了。
她從辦公室出來後看都沒看就直接拐了方向，竟然進了高層專用電梯。
正是下班時間，裏麵都是一些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女。
沈鳶自動挪到角落的位置，都沒好意思去按樓層，直接到了地下停車場。
等那些人陸陸續續開著車走了，她才開始去找人行出口。
穿了一天的高跟鞋腳都是腫的，走一步都疼，反正四周光線昏暗也沒人會看到，她索性脫了鞋。
一邊走一邊咬著牙對顧時南進行語言反擊。
“道貌岸然！”
“假公濟私！”
“偽君子！”
她熬了那麼多天才弄出來方案被羞辱的體無完膚，還不能還嘴，氣到差點吐血。
天還沒有黑，暴曬了一整天的地麵還有些燙腳，沈鳶隻能重新把鞋穿上。
突然，一輛車霸道的橫在她麵前，把出口完全擋住了。
沈鳶抬頭，車裏的人也把車窗降了下去，她看到的是男人棱角分明的側臉。
他什麼時候下來的？？
果然不能在背後罵人，要罵就要當麵罵。
女人彎著腰穿鞋，精致漂亮的小臉映著落日餘暉，從顧時南的角度，可以看到她襯衣領口深陷的溝壑，美好風光若隱若現，引人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