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懟之後的沈鳶很鬱悶,沒有說話,客廳裏安靜了一會兒。
沈鳶剛準備勸顧時南到此為止的時候,抬頭卻發現他正看著什麼,便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內褲!!!!
尼瑪她昨天換的內衣不是好好放在筐子裏的嗎?怎麼會出現在客廳?
她一個人住,平時也不會有人來,一定是祖宗貓幹的!
血液衝上了天靈蓋,沈鳶想都沒有想就撲過去,卻因為腳上受不了力直接栽倒在沙發上。
“嘶………”沈鳶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突然被放大的羞恥心讓她無地自容,也顧不上疼,伸手推著顧時南,“我沒事,我自己來,顧總您真的別客氣,我……”
她想罵人。
顧時南把連朝下的沈鳶拉起來,四目相對,空氣裏略有那麼幾分尷尬。
當然,這隻是沈鳶覺得。
顧時南一點事兒都沒有,該怎麼樣就怎麼樣,神色自如,仿佛是在自己的家。
“我已經看見了,還藏什麼藏?”
正在把那一團黑色的東西往沙發坐墊下塞的沈鳶僵了僵,隨即臉頰竄起羞紅的緋色,一發不可收拾,仿佛充血了似的。
“你出去!”沈鳶咬牙切齒,“不然我就放狗咬你了!”
顧時南就站在沙發前,欣長挺拔的身體立在燈光下,投下的影子落在沈鳶身上。
他白色襯衣上染了灰塵,還有沈鳶髒兮兮的手印,領口的扣子也被拉扯得多散了一顆,不僅沒有顯得狼狽,反而是剛剛好的男性魅力。
狼狽的人是沈鳶。
她臉上都沾著灰塵,衣服的褶皺多到仿佛是在地上滾過,頭發也散得淩亂。
顧時南似笑非笑的瞧著她,嗓音不急不緩,“我送你去醫院又送你回家,以怨報德也沒有像你變臉這麼快的。”
“我以怨報德?”沈鳶冷笑了一聲,“顧總怕是說反了吧?”
也不知道她是為什麼要進一趟醫院。
有些人真是一秒全忘光。
顧時南挑了挑眉,姿態閑適慵懶,“沈小姐這是話裏有話……”
沈鳶憋著一口氣差點要爆炸,明明開了空調,她卻仿佛是坐在火爐裏,皮膚下的血液都在翻滾。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報恩就算了,還……還嘲笑我!”沈鳶指著門口,“離開我的家,現在立刻馬上。”
她似怒非怒,耳根的緋色幾乎要蔓延到整張臉。
顧時南唇角微微上揚,似是被愉悅到。
“這可是你說的。”
“嗯,我說的,誰訛你誰是豬。”
顧時南也沒有這麼多時間耗在這裏,像是就在等沈鳶這句話。
臨走之前,顧時南去冰箱拿了冰袋,包了條毛巾放在沈鳶麵前的茶幾上。
“記得敷。”
那條毛巾,是沈鳶平時用來擦頭發的。
嗬嗬,真是貼心。
門被關上,屋裏就剩一人一貓一狗。
沈鳶這才放鬆,整個人都癱倒沙發上,反正她現在是一點都不想動,別說去換毛巾了,連呼吸都覺得累,直接用冰袋包了那條擦頭發的敷在腳踝。
顧時南已經走了,然而空氣裏卻仿佛還殘留著屬於他的氣息。
淡淡的檀木香繞在沈鳶鼻端,讓她發燙的臉頰越發的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