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學校都在顫動,這震動來自地下,正在激烈戰鬥的蟲境長老與惡鬼屠蛭也因此停手,他們兩個紛紛向後退去,與此同時,就在他們剛才落腳的地方,灰色的粘土如同鑽頭,從地下向上刺來,竄破鋪在學校地麵的厚厚石板。
原來灰帶著鬼母從地下直接來到了學校,而目的隻有一個,讓鬼母食子,吞天吐地,通過這個方法來鞏固阿澈所創造的遊戲世界,若不通過鬼母這特殊的能力,阿澈想要實現自己的願望,那幾乎就是不可能的。
阿澈和幻宇作為普通的人類也加入到了戰場之中,雖然這樣會將自己身處險境,但他們隻能這樣做,也必須這樣做,沒有阿澈,鬼母所創造的世界無法與遊戲世界融合,沒有幻宇,鬼母根本不會聽命與別人,不過這樣說似乎有些絕對,這其中還是有一個人能阻止即將發生的一切,那就是馬龍,因為鬼母就是曾經的鬼新娘,但馬龍……
灰色的粘土監牢將鬼母從地下托出,此時的鬼母與當初的鬼新娘判若兩‘人’,原來的鬼新娘雖然是鬼,但卻還保留著女孩子的模樣,如今卻完全沒了女孩兒模樣,甚至沒有了人類的影子。
鬼母龐大的身體像座小山,巨大的肚子被撐得鼓鼓的,腹部長有利齒,那是一道如同大嘴的豎立口子,所有它生產的鬼嬰都從這出來,身體由四隻粗壯的怪腿支撐,還長有利爪,雙臂已經退化,和巨大的身體相比顯得格格不入,鬼母的頭很大,頭頂沒有頭發,長滿了醜陋的膿包,又圓又大的眼睛像是兩盞燈,下巴如同脫臼一般,鬆鬆垮垮的耷拉在胸前,長長的紫色舌頭長滿尖刺,幾乎垂到地麵。
“天啊!這,這是什麼……”慧熙驚慌的說道。
“雖然不知道它是什麼,我們的處境肯定是越來越糟了!”蕭晴回答。
“它,是她,我好像知道,為什麼我會知道,為什麼我會有這樣的感覺?不會的,不會的!”就在此時,馬龍突然大叫起來,語無倫次的胡亂說著。
“嗚啊啊……”
鬼母一聲巨吼,它開始拚命的掙脫粘土監牢,原因就是它聽到了馬龍喊叫的聲音,灰沒有想到,這怪物的力量居然如此強大,急忙釋放身體裏的粘土,這些粘土紛紛流向監牢,它們像是被灰賦予生命一樣,開始緩緩的補救受損的監牢。
“可惡,這家夥是怎麼了!幻宇,這是怎麼回事?趕緊讓它平靜下來!”灰猛然喊道。
灰話音剛落,突然傳出一陣清幽的笛聲,原來是幻宇吹起的笛子,這笛聲讓鬼母恢複平靜,那段與幻宇初遇的情景浮現在鬼母腦中,寒冷的夜裏,濃香的咖啡味道,每次鬼母情緒失控,幻宇都會用這笛聲安撫它,久而久之,這笛聲像是被賦予魔力一般,和往常一樣,鬼母因為笛聲而鎮靜了下來。
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裏,鬼母重複著機械似的活動,吸血,生鬼,但不時它就會突然感覺頭痛欲裂,然後一段段曾經的記憶畫麵浮現眼前,那些對於鬼新娘來說是美好的記憶,第一次見到馬龍的情景,南山的連續轉彎路上,鬼新娘輕輕的在半空漂浮,她注視著身下那驚慌失措的馬龍,馬龍瘋狂的蹬著腳踏車,這樣子逗得鬼新娘連連發笑,輕輕的坐在馬龍身後,鬼新娘用冰冷的身體感受著馬龍的溫度,對於一個女鬼來說,這溫度就是人的陽氣,陽氣會讓女鬼喪失陰氣,所以她冒著魂飛魄散的危險靠著馬龍,隻是靠著,不過這一切都已經成為過去,成為一斷斷記憶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