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莊老爺的小妾非要吃那母豬的崽子,這母豬不僅死而複生,而且還追了她十多米的距離,在場的眾賓客各個嘁嘁喳喳,交頭接耳的輕聲說著,有的暗自竊喜,看來晚上會有大餐,有的連連搖頭,因為殺死的家畜突然複活,這可是不詳的預兆,恐怕莊府要遭劫難。
莊老爺連忙打發傭人抬走母豬,為了不掃大家雅興,還自罰三杯,那會兒的莊老爺雖然上了年紀,可是平時注意保養,身體很好,幾杯白酒下肚後毫無醉意,隻是臉頰發紅,但氣色很好。
一連幾天的擺酒設宴終於結束,因為那母豬的肉夠多,夠肥,所以眾人吃的也是有滋有味,而小妾也終於滿足心願,家丁把剩下的小豬崽全部宰了,這一陣子每天都給她烤乳豬,這乳豬的肉質嫩滑,吃的小妾更是不亦樂乎,老爺每當看到小千金就樂的合不攏嘴,所以那母豬的事情也就漸漸忘記,日後也沒人再提。
這一日,天色陰沉,外麵飄起了鵝毛大雪,因為綢緞莊有些要緊事所以莊老爺帶著管家一同前往,兩人頂著大雪外出,天氣雖說不好,但事情辦的卻非常順利,等到兩人回去時雪已經更大了,積雪都已經到了小腿肚子,天寒地凍,冷風嗖嗖,正當莊老爺感到寒冷之際,抬頭看去,居然有一處小酒館兒。
“我說管家,咱倆就在這小酒館裏避避風雪,燙壺熱酒暖暖身子,等雪小了咱們在回家!”說完,莊老爺抬步進了酒館。
“得了,都聽您的!”老爺想喝酒,管家哪敢不從,急忙小跑的老爺身前,為他推開酒館的房門。
房門打開,一股帶著酒香的溫暖迎麵撲來,就連這裏的空氣也帶著醉意,撣去身上的厚厚積雪,莊老爺找了一處僻靜的單桌,店小二趕忙招呼,還用肩頭搭著的抹布擦著木桌。
“大爺,您來點什麼吃的?”小二笑嗬嗬的說著。
“燙壺好酒,上些小菜!”莊老爺到不講究,隻是隨意點了些。
“好嘞,大爺,我們這兒的醬肉可是遠近聞名,您要不要嚐嚐?”
“哈哈,你這小二到真是會做買賣,好吧,上一盤!”莊老爺看這夥計能說會道,於是就點上了這盤推薦小菜,其實二人根本不餓,隻是想在這裏避避風雪,喝壺熱酒暖暖身子。
不過多時,小菜和燙好的美酒全部擺上桌子,就在這時,一股寒風從門外灌了進來,原來有人推開小店的房門,卻是個衣著單薄,滿臉灰土的年輕女人,可能是因為太過寒冷,她不知從哪裏找來了粗布麻袋披在身上。
“嘿,嘿,嘿!誰叫你進來的!你有錢嗎你?我們這兒可不收留乞丐!”小二幾步走到那女人麵前,一邊把那女子向外推著,一邊要將木門關上。
“我不是來要飯的,讓我在這裏暖和暖和吧,我快要在外麵凍死了!”女人的聲音顫顫發抖,她在用哀求的口氣說著。
“廢什麼話!趕緊滾!”小二毫不客氣,一把將這女人推了出去,她重重的摔在地上,還好地上鋪著厚厚的白雪,這才沒有摔傷,小二正要關門的時候,卻突然聽到有人說話。
“唉!我說夥計,你這又是何必呢?讓她進來歇歇,飯錢我付了便是!管家,快把人扶起來!”原來是莊老爺,他一向心地善良,更是看不慣有人欺負窮苦人家。
“嘿,你這要飯的,今天真是出門遇貴人了,哎呦!我說這位大爺啊,這兵荒馬亂的年頭,那裏都是乞丐,您說您管的了她一頓飯,能管她一輩子?管得了她一個人,還能管得了所有乞丐?”小二說的很是冷酷,但也是實情。
“多行善事多善果!這位老爺若不是平日行善,也不會老來得子!”就在這時,酒館的另一個角落突然有人說話,眾人回頭看去,原來是個身披道袍的道士。
“大師,您可真是神了,怎麼什麼都知道?”管家回應了一聲。
莊老爺聽那道士說完,心中一震,接著想起自己老來得子的事情,難道這些真的和自己多行善事有關?想到這裏,他又對小二說道:“小二,給她單開一桌,想吃什麼都可以,盡管上來!”說完後,他轉身回到了自己座位。
“得嘞,別傻站著了,你趕緊做吧!有老爺付錢,想必是上等酒菜一桌吧!”二小沒有半點尊敬之意,不屑的對那女子說道。
“不必,我隻是想暖和一下,馬上就走!”這女子低聲說道。
“別啊!你看你看,都怪我多嘴不是,您還是多少吃點啊!不吃這頓,下頓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小二看到那女子不點菜,怕是賺不到錢了,於是有些焦急的說道。
“哼!我雖然又冷又餓,但也不想吃你這兒的東西,全部都弄虛作假!”女子又接著說道。
“嘿!你是不是找死啊!別給你臉不要臉!你說誰弄虛作假了?”小二氣的火冒三丈,滿臉憋得通紅,聲音也立刻提高八度,這小二反應實在激烈,那是因為女子還真的說到了實情,要不然說有理不在聲高呢,心裏發虛的小二可比誰的聲音都大。
酒館裏的眾人看兩人吵架,不由的把目光投向這兩人,當然也包括了莊老爺。
“你還想讓我當麵拆穿你不成?那好,我就說說你們家的招牌,這醬牛肉可是牛肉?難道不是豬肉和牛油一起煮過的?你家這燙酒,這裏麵必定是摻了白水,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