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趙老夫人閉著眼睛,嘴裏激動道:“小夢在哪裏?”
“快,給我摸摸!”趙老夫人的手在空中揮舞著,唐夢連忙喊了一聲“曾外祖母”隨即把臉湊了過去。
趙老夫人是眼裏的視線是模糊的,她隻能靠摸,唐夢滑膩柔嫩的肌膚在她骨節僵硬而手指下一遍又一遍的描繪著,眼淚嘩嘩地掉,顫抖的嘴角卻隻吐出一句:“好孩子!”
那顫抖的聲音包含了太多太多,讓唐夢忍不住產生難過的情緒。
氣氛一時沉重起來,最後還是趙老將軍發話道:“好了,哭什麼!”
“孩子好好的,比什麼都強!”說完自己都哽咽了,隨即揮了揮手,示意李承發推他進去。
趙芷蘭在萬俟淩絕的示意也把趙老夫人也推了進去,萬俟淩絕陪著唐夢,唐乾在門口的位置迎客。
軍政的,公安部的,市長,市政委以及那些開國老將軍們聽說今天趙老將軍也會出麵,當下個個都來了。
整個宴會廳都坐滿了,宴席卻還開到了外麵的過道上。
整整三十桌,京都叫得上名字軍政大腕都來了,開席之前,唐海山一身正統軍裝,佩戴他一生用命拚來的榮耀勳章上台了。
先是致辭,感謝之類的。
最後說了唐夢的身世,大家都表示遺憾和同情,然後是雷鳴般的掌聲。
然後接著唐乾正準備上前說話呢,誰知道一直坐在輪椅上的趙老將軍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李承發連忙朝著唐夢招了招手,示意她趕緊扶著。
疑惑的唐夢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呢,就被推了過去,然後趙老將軍就緊緊握住她的手,慢慢從台階走上講台。
唐夢小心翼翼地扶著,生怕老人家出了一點意外。
等到趙老將軍一上台,下麵便是自發的掌聲,熱烈,激動,下麵那些軍政大腕全都站了起來,這一刻,沒有人敢坐下。
所有人站得比軍姿還要標準,全都以行禮的姿態站立著。
唐夢看著,忽然就眼眶濕潤了。
不知道要經過多少炮火和槍林彈雨才能贏得今天的榮耀。
趙老將軍身上一個榮譽勳章都沒有,因為他已經不需要了!
唐夢想退到趙了將軍的身後,可她的腳步剛動,趙老將軍就立馬一把抓住了她,往身邊帶一帶。
然後出聲了。
“我這一生,槍林彈雨,機槍大炮,死過一次又一次!”
“可我還能活到今天,年輕的時候是靠著對祖國的信仰,對民族的抱負。”
“可我老了,原本早該進棺材了,可我舍不得啊?”趙老將軍說道這裏,喉嚨哽咽了。
身體都是顫抖的,下麵很多人都能感受到趙老將軍心情的起伏,正個過程都是跟著揪心的。
唐夢也忍不住揉了揉眼眶,把流出的眼淚快速抹去。
她隱隱感覺今天的宴會很不尋常,感覺趙老將軍還有話要說,可唐夢如何也想不到,眼前這位老人家就是她母親當年想要回來看一眼的外公,是她的親親的曾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