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櫻子出聲問道，看起來十分防備。
唐乾看著她的眼裏已經完全陌生的疏離和戒備，當下忍不住苦笑。
她還是她，也許是因為已經練武的關係，身材看起來高挑靚麗，瓜子臉，柳葉眉，一雙杏目再也不複以往的水潤透亮，有的隻是幽深的冷芒。
唐乾將背包扔在了櫻子的腳下，然後出聲道：“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她？”
“你看過，或許就明白了！”
櫻子狐疑地看著唐乾，根本不動包袱。
唐乾無奈，從窗台上跳了下來。
可當他的手剛剛觸碰到包袱時，櫻子卻已經摸出了配槍靜靜抵在他的後腦上。
唐乾感覺心口被撕開了一個口子，痛到他麵色發白。
將頭轉過來對著櫻子，唐乾忍不住苦笑道：“你為什麼可以聽得懂我說的話嗯？”
“你不是Ｒ國人，你是Ｚ國人，難道你不想知道你的過去嗎？”
櫻子聞言，幽深的眼眸裏閃過一絲複雜，隨即對著唐乾道：“打開！”
唐乾蹲在地上，脫去外衣外褲的他看起來狼狽極了，這裏的氣候太冷，尤其現在是後半夜，唐乾都感覺自己的貼身衣褲要結冰了。
緩緩打開包袱，唐乾把曾經他和餘清雅拍的照片拿出來，大概有二十張左右。
然而是餘清雅和女兒的，這些照片還是萬俟淩絕幫他從小夢那裏拿來的。
然後就是畫了，很多，很多，曾經餘清雅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她就畫了好多。
其中有他們兩個人逛街的，吃飯的，旅遊的，那些浮現在畫紙上的人物特別地鮮活。
仿佛一切都還在昨天。
櫻子的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放了下來！
她拿起照片來看，一點印象都沒有！
可她卻隱隱知道，這些都是真實的。
唐乾看著櫻子蹲了下來，拿著兩個人曾經甜蜜又親密的照片道：“她是我的妻子，我們有一個女兒，她失蹤整整二十一年了。”
“她很喜歡畫畫，很溫柔，善解人意！”
“餘清雅？”櫻子呢喃道，眼裏閃過一絲複雜。
她看過自己的檔案，餘清雅，二十八歲，車禍。
已經轉為殺手訓練師的她，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的結局。
所以，她沒有選擇接受催眠拿回自己的記憶。
對她來說，已經回不去了。
“你走吧，她已經死了！”櫻子將照片放回唐乾的包裏，冷漠地出聲道。
殺手訓練師，永遠都不能離開這個小島。
就算喚醒記憶，對她來說，就像是加重身上的酷刑。
見過的死人多了，很多前塵往事都不重要，更何況一段記憶！
唐乾將一張又一張的畫紙攤開在餘清雅的麵前，然後低沉道：“她的外公還尚在人間，今年就要滿一百歲了，外婆也還在，今年九十八歲，她還有一個女兒，今年二十九歲，有一個外孫，今年八歲！”
“她曾經就是為了尋找親人才遇到我的！”
“是我沒有照顧好她，一切都是我的錯！”
唐乾想起過往，心痛如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