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元的這個著眼點,還是相當準確的。此時整個平川鎮的日偽軍,除了防守鐵路的兩個小隊,沒有敢被調動之外。剩餘的日偽軍,隻有看守軍需倉庫的一個日軍戰鬥組,還留守在平川鎮內。
盡管留守的日偽軍眼下神經高度緊張,但整個平川鎮的東麵此時隻有偽軍一個班。依靠著史今一口流利的晉東南土腔,外加一頓超級大耳光。守備平川鎮東出口的偽軍班長,沒有敢在要證件,直截了當的放行了這位脾氣很大的,滿臉傲氣的便衣隊長。
人家脾氣大有底氣啊,自己人從黃昏一直折騰到現在,也沒有抓到一個八路。人家一出手,就逮來了一個八路。就算自己隊長回來,恐怕也得對人家客客氣氣的。並不知道上層之間勾心鬥角的這些小兵,在挨了一頓大嘴巴之後痛快的放了行。
有驚無險的通過關卡進入平川之後,多少有些緊張過度的史今差一點沒有摔倒。看著這個家夥,李子元很有些沒心沒肺的笑道:“老史,你怎麼膽子這麼小?有啥可怕的,不就是幾個偽軍嗎。一頓耳光,這不就是過來了?”
其實李子元這番玩笑話,是在安慰的有些緊張過度的史今還有其他的隊員。實際上他自己要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否則在關口的時候,他也不會手一直都盡可能不為人注意的,始終放在他那支駁殼槍上。直到進入鎮子,手才從槍柄上拿開。
在進入鎮子後,李子元一邊直奔偽軍警備隊部所在地,一邊仔細的觀察鎮內的情況。至於街道兩邊尚未關門的飯館,盡管饑腸轆轆,但李子元停也沒有停的就直接走過去。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兜裏麵比臉都幹淨的他,飯館是絕對下不起的。
不僅他兜裏麵沒有一分錢,就連他手下的隊員手中,也是清一色兜都比臉幹淨。窮的叮當三響的土八路,是沒有錢去胡吃海喝的。這頓晚飯有沒有著落,李子元可就指望著偽警備大隊了。
到了偽警備隊部,李子元也沒有客氣,直接讓史今以便衣隊長的身份將兩個哨兵給繳了械後。李子元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帶著隊伍,進了偽壺北縣警備大隊的老巢。而此時整個偽警備大隊部內,幾乎所有的人都被抽調走去參加追擊,剩下的人也隻有小鳥三四隻而已。
有了前次的經曆,這次史今倒是信心十足。進去便以偽壺北縣便衣隊的身份,讓偽警備大隊留守的一個中隊長,馬上要準備好飯。現做來不及,就去街上飯館去購買,總之一句話就是越快越好。因為他們還在吃完飯後,還要立即帶著俘虜返回壺北縣城。
盡管對於在沒有接到通知的情況之下,便衣隊便貿然來平川而有些疑惑。但因為事先接到過日軍下達的,便衣隊要進山搜索土八路,各地警備隊要全力配合,並盡可能滿足便衣隊要求的通知。
這個家夥倒也沒有什麼懷疑,隻是讓人馬上準備飯菜,以盡快的將這些瘟神打發走。鎮外的下級官兵不知道警備隊與便衣隊之間的矛盾,這個中隊長還是很清楚的。在聯係不到大隊長的情況之下,他也隻能暫時滿足這些人的要求,以盡快將這些人打發走。
當然現做是來不及了,而且這幾位渾身上下灰頭土臉,一看就不是好伺候的主。這位中隊長馬上派人去街上,買一些熟食和現成的饅頭還有包子。這個不想得罪這些瘟神的中隊長,還特地的交待包子一定要買全肉的。
好在雖說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但是作為日偽軍控製壺北東部山區的要道,再加上為數也不算少的駐軍,以及那位王大隊長為了撈錢,而與日軍壺北憲兵隊合夥開辦的鴉片煙館,以及一些妓院之類營生,使得平川鎮呈現出一種畸形的繁華,。
這個時候街上的飯館還是有營業的,甚至那位王大隊長自家開設的,整個壺北東部最大的一個飯館現在還在營業。那位司務長也算是手腳麻利,沒用幾分鍾就置辦回了幾隻燒雞,兩個肘子外加一屜饅頭和一屜包子。
見到飯菜送來,李子元示意大家不必客氣,在最短的時間填飽肚子為重。而接到李子元示意之後,隊員們也沒有絲毫的客氣甩開腮幫子猛造。大家都是青壯年,又連續作戰、轉移這麼長的時間,之間隻是草草的啃了一點幹糧。
眼下大夥也是真餓了,更何況還有許久都沒有吃到過的肉。幾隻燒雞、兩個大肘子、幾道涼菜,外加整整一屜饅頭和一屜大肉包子,風卷殘雲一樣消滅的幹幹淨淨。當然那位中隊長送過來的酒,被史今以還要執行任務為借口給拒絕了。
不過在李子元示意之下,史今也大方的收下了那個家夥遞過來的一條紙煙。人家既然這麼大方,不拿也不好意思不是嗎?再說,這些人一向都是雁過拔毛的主,要是啥都不要,反倒是容易引起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