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要是隻會死板的作戰,早就被日本人給吃幹淨了。也就輪不到自己的一時衝動,將自己送到了人手上成了魚肉。想到這裏,張二虎的腸子都悔青了。自己隻要監視住這幫土八路,配合日本人鎖定他們的位置就已經足夠了。
幹嘛吃飽了撐的,沒事去鼓動那個日軍小隊長去偷襲。隻是發現這支狡猾的,一直躲開日本人搜捕的土八路,自己就已經是大功一件。現在可倒是好,好處沒有得到,自己反倒是成了階下囚。搞不好,自己的這條小命也難保。
至於自己被俘的原因,張二虎很是有理由認為賀會章那陣子機槍橫掃,是有意識的留下自己,好慢慢的處置自己。他不認為賀會章不會在第一時間認出自己,而那陣子機槍橫掃,自己身邊的人都倒下了,就剩下自己身上連一個汗毛都沒有傷到,這無疑是人家手下留情。
而這次的手下留情,也絕對不是人家大發慈悲,恐怕是那個家夥要好好地整治自己。自己與他們這批前國軍戰俘出身的人,之間的積怨太深了。這批人一向都是恨不得將自己扒皮抽骨,才會感覺到泄憤。
之前自己有日本人當靠山,這幫家夥不敢下手。現在自己落到他們手中,這幫人那裏還會饒了自己?想明白的張二虎,一直在猶豫自己是不是該如實的招供。隻是自己不說,與自己同時落到這幫家夥手中的那個家夥也會說的,到時候自己可就什麼籌碼都沒有了。
看了看李子元猶如兩把刺刀一樣,盯著自己的眼光。知道這是一道單項選擇題,絕對沒有第二項選擇的張二虎,為了保命也幹脆的很。猶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有什麼就說什麼了。日本人會不會對自己如法炮製,那是以後的事情。要不是說,自己這一關就過不去。
聽著張二虎的口供,李子元眉頭越皺越深。直到這個家夥的全部交待了自己知道的一切,在那邊審訊另外一個俘虜的人回來彙報,並核對了這個家夥的口供之後。此時的李子元,已經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
但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到這裏,正睜著通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張二虎的賀會章,李子元搖了搖頭。自己當初的承諾還是要算數的,即便是對於這個漢奸自己也不能說話不算話。男子漢大丈夫,是要一口唾沫一個釘的。
不過李子元當初答應不將張二虎交給賀會章,那麼交給別人去處置他,也算不上違背承諾。並不想真正放過這個鐵杆漢奸的李子元,抽出了自己那柄從來不離身的匕首,丟給了在張二虎身邊負責看押他的戰士,示意他去解決掉這個家夥。
見到李子元丟出一把匕首給自己身後的人,到底是偽壺北縣便衣隊的智囊,馬上明白了李子元意思的張二虎,臉色瞬間變的蒼白:“李隊長,你可是答應過我的,不將我交給賀會章的。你自己說你一向是說話算話的,你這是什麼意思。”
聽完見到自己抽出匕首的動作後,被嚇的連話都說不利索的張二虎的抗議,李子元搖了搖頭道:“我隻是答應過你,不把你交給賀會章,可是我沒有答應過不殺你。我這個人一向都是吐口唾沫就是一個釘,自然要說到做到。”
“答應不把你交給賀會章,就絕對不會把你交給賀會章的。可我也沒有答應放掉你,或是不把你交給別人?所以我決定對你的處決,老賀就不要插手了,改由其他的人執行。你必須死,這是肯定的。”
“你在壺北縣幫著劉開山做了那麼多的壞事,不殺了你老子怎麼才能平息老百姓心中的怨氣?再說不除掉你這個便衣隊的智囊,我怎麼去解決你們那個鐵杆大隊長。對於你這樣的漢奸,我這個時候不殺了你,我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李子元的這番話,讓那個張二虎盡管急著差一點沒有哭出來,但卻找不出來半分指責李子元違反他們之間口頭協議的話。人家的確沒有保證不殺他,隻是答應不將他交給賀會章。現在他讓別人動手,這麼做的確沒有違反協議。
而站在他身後的賀會章,聽到李子元的解釋,卻是翻了翻白眼之後,發現自己對李子元的認識還是太膚淺了。之前自己以為這個家夥,隻是膽大、心細、敢幹、鬼點子多而已。今天自己才發現,自己的隊長臉皮也相當的厚,說謊居然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雖說不能自己親自動手,但是李子元最終出手解決了這個家夥,也算是讓自己得償所願。但幹掉了張二虎,並不是賀會章唯一的目標。盡管真正的罪魁禍首,還躲在壺北縣城內,隻有殺掉他自己才算為那些在戰俘營中枉死的弟兄報仇。
但眼下殺掉了張二虎,這個仇也算報了一半。而且沒有了張二虎在一邊出謀劃策,幹掉劉開山可就方便的多了。當那邊瀕死的張二虎,哭爹喊娘的求饒聲傳來,此時看向李子元的賀會章,眼光相當的複雜。七分感激夾雜著三分的其他情緒,透露了此時賀會章複雜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