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元帶著解救出來的俘虜還有勞工,抬著幾名被流彈誤傷的傷員,向東北方向一直運動了二十多裏遠離公路。才讓人架起大鍋,利用攜帶作為備用糧食的小米,加上幾個牛肉罐頭,熬了幾大鍋小米粥給被俘的人員發下去。
讓那些被俘後每天隻有兩個嬰兒拳頭大橡子麵窩頭,早就餓的饑腸轆轆的被俘人員,先墊墊肚子再說。至少先讓他們恢複部分的體力,能夠經受得起較長時間行軍,才不會影響下一步的行動。
實際上李子元很清楚,現在也不是休息的時候,這裏距離周圍的敵軍還是太近了。但這些被俘人員,明顯已經餓了幾天,體力根本就跟不上。要是行軍太長時間,出現太多的掉隊人員。反倒是要耽誤大量的時間。
李子元隻能大致選擇了一個安全的地帶,在放好警戒之後給這些人先補充一些食物。並給傷員進行了一些簡單的處置。最關鍵的是李子元,也要摸摸這些被俘人員的實際情況。他的那條秘密出山通道不能隨意的暴露,那怕是在自己人麵前也是一樣的。
等到這些人員狼吞虎咽的將發下來的食物,吃完後恢複了一些體力,李子元才準備開口詢問這些人員。隻是還沒有等到李子元開口,那邊俘虜之中站起來一個人,走到李子元的麵前道:“李隊長,你們怎麼跑這裏來了?”
看到眼前的這個有些熟悉的人,李子元想了好大一會,才想起來這個人是四分區政治部的一個幹事。自己原來在主力部隊的時候,在四分區作戰的時候見過他。前一段時間去分區參加潞東與臨近的四分區,聯席作戰會議也有過一麵之緣。
隻是這個家夥叫什麼名字,李子元卻是實在有些想不起來了。看著麵前的這位熟人,李子元撓了撓頭道:“你們怎麼回事?你這家夥不是四分區政治部的嗎?你們分區出了什麼問題,怎麼讓你這個上級領導也當了俘虜?”
“還有那些身上穿著友軍軍裝的人,是怎麼一回事?他們是哪個部分的。你們怎麼和他們混到一起去了?你們四分區的司令部不是在平順境內,你不跟著你們政治部行動,怎麼跑到壺關去當俘虜了。”
聽到李子元提及自己怎麼當了俘虜,這個人有些無奈的道:“這次日軍掃蕩,我奉命帶著一批人員運送一批物資,疏散到地形複雜一些的壺關進行堅壁。可沒有想到剛轉移到這裏,還沒有等壺關獨立營派出的接應部隊趕到,就被壺關境內的友軍給包圍、繳械。”
“我們這些人一共才兩支槍、十發子彈,就是想拚命都沒有東西可拚,就這麼稀裏糊塗的當了友軍的俘虜。不過偷襲我們的友軍那個營,將我們抓住之後還沒有來得及轉移,又被壺關的日軍給盯上了。”
“將我們繳械的那個營,一個小時不到就被日軍打垮。除了戰死的和潰散的,剩下的人都在這裏。被日軍關押在壺關俘虜營裏麵十多天後,又與被鬼子抓來的二百多勞工,以這階段日軍掃蕩之中被俘的同誌們,一起準備送往長治。”
說到這裏,這個家夥有些鬱悶的道:“你說老子怎麼這麼的倒黴?先是當中國人自己的俘虜,結果還沒有到一個小時,轉瞬之間又當了日軍的俘虜。這要是跟咱們自己部隊行動,那裏會遭遇到這麼多的麻煩?”
“雖說這次遇襲,損失倒是不算太大。就是丟了十幾大車的糧食,還有一部油印機和部分紙張。可丟了這麼多的東西,讓我怎麼向上級交待?那些糧食是我們分區,儲備的戰備糧食。這下全他媽的丟了,回去司令員和政委非處分我不可。”
聽到這個倒黴蛋的遭遇,李子元即便是再刻意的壓製,也實在有些控製不住一邊哈哈大笑,一邊拍著他的肩膀道:“行了,你老兄也別抱怨了。雖說你小子倒黴了一些,可老子這次不是把你又給救回來了嗎?”
“不過,既然你老兄是搞政工的,咱們的人就歸你帶回去。這些被俘的同誌之中,應該有作戰部隊的人吧。這樣,這次繳獲的武器彈藥你們都帶上,臨時編成一個隊伍。你們是回四分區,還是在壺關繼續堅壁那是你的事情。”
“那些友軍的人,你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是打發他們回自己部隊,還是你留下他們你小子自己決定。不過那些勞工,要是其中有壺北的老子可就都帶走了。剩下的你小子自己看著辦,是遣散回家還是怎麼的,我可就不管了。”
“這次我們一共繳獲的六十多條槍,都給你們留下。我在給你們每人留下三十發子彈,在給你們留下一部分手榴彈。你要是感覺不足的話,我在給你們留下一挺機槍,子彈也可以在多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