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關鍵的問題在於敵情的變化,以及怎麼樣才能即不能傷及自己,還得讓日軍產生恐慌提前將糧食運走。這個度究竟該怎麼控製,就是李子元一直都沒有琢磨透的。他這個時候很需要馬永成與何三亮,其實主要是何三亮的意見。
在參考了何三亮的意見之後,李子元還是決定賀會章的炮兵,這個時候該發揮出一些作用。同時李子元下定決心兵分兩路,一部打著主力部隊的旗號,由何三亮指揮佯攻長治西關。自己則指揮主力三個連,在西關外圍打響之後對南關車站方向發起攻擊。
李子元再三交待何三亮,在西關方向還是以夜戰為主。同時在聲勢上,至少要擺出一個主力團的架勢。具體究竟怎麼做,讓這方麵還有些經驗的馬永成配合他。考慮到聲勢能不能做足,李子元沒有將賀會章的炮兵調往南關車站,而是加強給了何三亮。
等到派出的偵察員返回彙報,自己摸到的一些情況,李子元卻是眉頭有些皺了起來。長治城的日偽軍突然加強了南關車站方向的警戒,整個貨場周邊的日軍兵力,至少增加了一個步兵中隊。重火器則增加了兩門迫擊炮和一門山炮,組成的小型炮兵集群。
並在原有的鐵絲網外,又加裝了一層鐵絲網,組成雙鐵絲網組合。原有的重機槍數量雖說無法查清,但是就在李子元所部趕到長治城外三小時之內,日軍向貨場周邊的警戒工事群,又調集了三挺輕機槍,以及增加了一挺重機槍。
聽完偵察員的彙報,李子元心裏麵不由的猶豫了一下。難道是日軍發現了自己?可日軍的動作又有些不像。以一貫秉承進攻的日軍習性來說,如果發現了自己的部隊,絕對會調兵出城尋找自己決戰,而不會在還有餘力的情況之下被動死守。
自己的部隊即不是一個軍,更不是一個集團軍。要是日軍發現自己已經潛伏到長治城外,肯定會出城找自己決戰的。對於自己這種送上門的對手,即便沒有兵力上的優勢,但有著絕對火力優勢的日軍,絕對不會對自己坐視不理。
日軍突然加強了南關鐵路貨場的警戒,應該不是發現自己已經抵達長治外圍。在經過謹慎考慮之後,在眼下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情況之下,李子元還是決定以不變應萬變,先打他狗日的再說。反正自己即沒有決定實打,日軍增加的絕對兵力也不多。
李子元下定了決心,馬永成盡管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沒有勸說李子元改變主意。在天黑之後,李子元兵分兩路。一路由何三亮、馬永成帶領兩個步兵連,加上眼下已經徹底轉行為炮兵的賀會章所部兩個排,並兩門迫擊炮、一挺重機槍直插西關。
而李子元則帶著其餘的部隊,小心翼翼的摸向了南關火車站貨場。在抵達南關之後,李子元舉起望遠鏡仔細觀察起來南關的態勢。借助日軍幾部大功率探照燈的協助,李子元在望遠鏡裏麵可以清晰的見到大半個南關周邊,日軍的防禦體係和態勢。
整個南關貨場此時被兩道鐵絲網緊密的圍著,鐵絲網內日軍的工事群形成了一個環形防禦陣地。南關貨場周邊的民房,早就被日軍拆除幹淨。日軍的環形防禦陣地,不僅射界極其開闊,而且形成了多層次的交叉火力。
除了伸向兩邊的鐵路線,以及日軍嚴密封鎖的進出口之外,整個南關貨場內外,根本就沒有任何其他可以進入貨場的通道。除非自己冒著日軍密集的火力殺傷,從正麵發起強攻,否則自己根本就沒有其他進攻通道。
隻是有些不死心的李子元,在觀察到這一切之後,並未放下手中的望遠鏡,而是繼續就釘在那裏偵察。從日軍兩盞探照燈掃射的時間間距,到從自己所在的位置到鐵絲網的距離,都在他心中不斷地盤算著。
直到那邊何三亮與馬永成兩個人,應該大致已經迂回到位後,李子元才放下手中的望遠鏡。以一個連加強賀會章炮連抽出來一個排的兵力,利用兩盞探照燈的間距,一點點從右邊一點點的向著貨場方向匍匐前進。
用李子元的話來說,他們能摸到什麼位置,就堅定的向前推進到什麼位置。如果能夠摸到指定位置,在主力這邊打響將貨場日軍注意力吸引過去後,他們就從右邊向鐵絲網內滲透。行動既要堅定但也絕對不能魯莽,隻要日軍沒有發現他們,就絕對不許開槍。
就算這邊的主力被鬼子的火力壓製的抬不起頭來,他那邊也不許有任何的輕舉妄動。一句話,隻要他們能摸進鐵絲網就是勝利。在摸進鐵絲網之後,他們的任務隻有一個,奪取日軍的炮兵陣地和機槍火力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