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位老首長的再三勸說,李子元死活就是沒有吐口。無論怎麼勸說就是一句話,革命軍人一塊磚,那裏需要那裏搬。自己一切行動聽指揮,隻要上級下命令絕對沒得說。但在自己上級沒有下達調令之前,自己沒有辦法表這個態的。
而且就李子元自己來說,他也不想留在太嶽軍區。畢竟相對於太行軍區來說,這裏不是自己的老部隊。太嶽軍區是三八六旅加上決死隊一部發展來的,與李子元原來所在的三八五旅是兩個係統。
再往前雖說大家都是紅四方麵軍改編來的,但問題是三八六旅是紅三十一軍改編來的,與李子元原來所在的部隊是兩個軍。周邊的幹部雖說很多也不陌生,甚至大家都很熟悉,可畢竟不像在自己老部隊那樣順手。
周邊都是老戰友,相互之間都熟悉的很,從這一點上來說就熟不就生還是好一些。而且從地形和民情熟悉情況來說,李子元也不愛留下來。他沒有在太嶽山區幹過,這裏的地形與民情都不熟悉。
最關鍵的是在潞東軍分區,那是自己的老上級。對於自己的計劃和行動,隻要不是太出格,一般最終都是會選擇支持。這樣自己的能力,可以得到最大的發揮。到了太嶽軍區這邊,肯定不能像在潞東軍分區那樣,可以放開手行動。
自調任到壺北以來,多少有些野慣了的李子元,實在不想在套上夾板。在潞東怎麼打自己說了算,到了這裏可就是得嚴格服從上級了。至於主力團的團長,李子元還真的沒有太看上眼。
就眼下自己的部隊,在自己苦心調教之下,無論是裝備還是戰鬥力,拉出去無論是太行還是太嶽幾十主力團都加在一起相比,除了編製上還是一個支隊之外,其他的那個方麵都不遜色。尤其是裝備,就自己的這個部隊別說一個主力團,就是給一個旅都不夠看。
再加上李子元知道自己要是一答應,潞東軍分區的那二位首長就不說了。一直想要挖自己的眼下三五八旅的旅長,那位自己老上級雖說表麵上不會說什麼。私下裏麵肯定會將自己,罵的一個狗血噴頭。
所以對於太嶽軍區發出的邀請,李子元磨磨唧唧的不想答應,隻是將問題推給了上級。
麵對太嶽軍區幾個首長輪番勸說,無奈的李子元將自己眼下的情況,以及自己的決定通過自己手中的那部電台,很是婉轉的向軍分區做了彙報。
接到李子元的電報,潞東軍分區的幾大巨頭卻是有些不樂意了。雖說革命軍人那裏需要那裏搬,但這麼做不是公開挖牆腳嗎?你這手中掌握著幾萬的部隊,手下精兵強將如雲,幹嘛非得來挖我們一個就兩個團的軍分區牆腳?
隻是太嶽軍區那邊包括這位司令員在內,有好幾個都是兩個人的老上級。特別是那位軍區政委,在紅軍的時候就是這二位的頂頭上司。老首長要來挖牆腳,兩個人再不情願放人,可也不敢在這裏硬扛。
但思來想去,舍不得就這麼丟掉一個裝備精良主力團,以及更加舍不得放走這麼一個能打幹部的兩個人,幹脆騎上馬趕到了軍區司令部彙報。而就在兩個人趕到軍區司令部的同時,正趕上太嶽軍區要求調人的電報也到了軍區司令部。
看著在自己麵前,陳述不能放人理由的潞東軍分區司令員和政委,以及太嶽軍區電報上同樣充分的要求調人理由。軍區司令員和政委,包括參謀長在內的幾個人不由得相對苦笑。這個李子元現在倒是成了香餑餑,大家都搶著要。
對於太嶽軍區的要求,最終還是政委一錘定音。先讓李子元滾回來彙報,至於最終去哪等回來再說。聽到政委的決定,潞東軍分區的二位首長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隻要人回來,怎麼說都不能讓人再挖走。
接到師部的回電,太嶽軍區那位一心要留下李子元的司令員,氣的對李子元道:“你個狗日的,吃了老子那麼多的羊肉,還是死心眼要走?合著那些我都不舍得吃的羊肉,都喂了白眼狼了?”
戰爭年代帶兵的人,沒有幾個火氣不大的。這位堂堂的黃埔一期畢業生,眼下三五八旅旅長兼太嶽軍區司令員,被李子元這手金蟬脫殼搞的很是火大,連髒話都罵了出來。李子元玩的那幾手,那能逃過這位曾經在上海特科工作多年,在虎狼窩裏麵出生入死的名將眼睛?
對於這位很是有些火大的老總,李子元嬉皮笑臉的道:“老首長,您看您說的。這是師長和政委的決定,您都扛不住我哪兒敢扛啊。咱是一名軍人,去那裏打鬼子都一樣。可咱八路軍也是有紀律的不是?”
說到這裏,李子元從身後警衛員的手中,接過幾支嶄新的英製左輪手槍,一小箱子子彈還有一部照相機,十幾個膠卷外加顯影液等全套照相器材,還有幾條哈德門香煙,一部大倍率望遠鏡放到眼前的桌子上道:“再說,我也不白吃您的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