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營長的想法,李子元卻是搖了搖頭道:“你當鬼子真的就那麼天真,敢將他們的炮兵陣地就放在咱們眼皮子地下這片開闊地上?你仔細觀察一下,日軍部署在炮兵陣地南麵和背後的幾挺機槍沒有?”
“隻要這邊的炮兵陣地有一點動靜,這幾挺機槍的火力足以封鎖整個炮兵陣地。還有我之前聽到的炮聲,鬼子可不單單是這幾門炮。至少還有一門迫擊炮,到現在沒有露麵。這說明鬼子是在給咱們下套,等著咱們去鑽呢。而這個炮兵陣地,搞不好就是一個餌。”
“再說鬼子的這個炮兵陣地,雖說距離咱們很近。可正好在鬼子整個陣型的腰眼子部位,自身的警戒兵力雖說不多,可兩翼各有鬼子一個中隊的兵力。咱們先打鬼子炮兵,的確是出了一口氣。”
“可到時候,兩翼鬼子同時合圍過來,咱們能不能撤下來就兩說了。還有咱們眼下所在的這個山頭,麵向鬼子的一麵有些陡峭。打防禦戰倒是一個不錯的依托,可回撤的時候地形會讓咱們回撤的速度很慢。”
“以鬼子的反應能力和火力,直接就能將咱們一半的人殺傷在回撤的路上,那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你們給我記住,跟鬼子這種狡詐與陰險並存的對手交手,有些越是好的東西越是有毒。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不能什麼東西,都想要搞到手。很多戰鬥的失敗,都是因為太過於貪婪、什麼都想要的原因,要知道什麼叫做適可而止。搞掉鬼子的炮兵,咱們以後還有機會。現在的問題是,怎麼將這支日軍給拖走。”
說到這裏,李子元看了看天色,一揮手示意部隊立即開始行動。當李子元帶著部隊,繞過日軍的陣地趕到預定作戰地點之後,他舉起望遠鏡看了看兩個山頭。一揮手,他身後的戰士立即散開,小心翼翼的向著日軍布置在這兩個山頭上的警戒陣地撲過去。
而此刻村內外的日軍除了警戒哨之外,還陷入在沉睡之中。即便是日軍的夥食營養,遠遠高於中國任何的一支武裝。但長時間的連續行軍作戰,也使得這些日軍也極度的疲憊。雖說沒有搞清楚日軍就地在這裏宿營是什麼意圖,但李子元認為這次多少是一個機會。
李子元帶著部隊,小心翼翼的摸到兩個山頭的腳下後。看著兩個山頭上,除了日軍警戒哨不斷來回走動之外,山頂上一片的寧靜。直接一揮手,兩個連長在那個副營長的指揮之下,各帶這一個排帶著兩挺輕機槍拉開散兵線,小心翼翼的摸上了山。
而在他們的身後,兩個排的戰士也端著上好了刺刀的步槍,以及將手榴彈的後蓋都擰開,將保險繩都拉了出來。兩挺重機槍,也架在了山腳下麵選好的機槍陣地,將槍口直接瞄準到了山上的日軍警戒陣地。
同時撲向兩個山頭的部隊,在行動上都是異常的小心。而山上的日軍除了哨兵來回巡視,腿擦到草時候發出的輕微嘩嘩聲之外,也是異常的平靜。兩個連長帶著的部隊,小心翼翼的一點點向山頂靠近。
而山下借著正處於黎明時分的一絲光線,舉著望遠鏡觀察著山上的李子元,則是在信中不斷的盤算著如果一槍不發,就拿下這兩個高地後,自己下一步是不是該向日軍縱深攻擊一把,以給鬼子加加火候?
在見到兩個排的戰士都摸上了山後,盡管大仗、小仗打了無數,但李子元此刻卻是多少也有些緊張。左翼的山頭上日軍警惕性比較差,摸上山的部隊基本上一槍未放的就順利拿了下來。但在這個時候,右翼的山頭一聲清脆的槍響,卻是突然劃破了黎明時分的平靜。
聽到槍聲,李子元二話沒說拎著自己的望遠鏡,快速的上了左翼的山頭。上了山頭之後,李子元見到了地上的幾具日軍屍體,以及一挺九六式機槍什麼都沒有問,馬上舉起望遠鏡觀察略微靠後的右翼那個山頭。
而隨著這聲槍響,整個村外的日軍都被驚動起來。在快速的判斷出槍響的地方後,一個小隊的日軍立即衝了過來。而此刻右翼上山的部隊,雖說出了一點點的意外。在解決鬼子哨兵的時候,沒有料到這個家夥手裏麵的步槍頂著火。
結果這個家夥在掙紮的時候扣動了扳機,雖說被一刀解決但也給身後的日軍發出了警報。日軍的反應速度極快,這邊剛解決山頂上日軍警戒哨的部隊,那邊從日軍陣地衝出來的一個小隊,已經衝到了山腳下麵。
控製了右翼山頭的部隊,見到日軍援軍已經衝到了山腳下麵立即展開。在槍響之後快速跟進的後續一個排,以及攜帶的一挺重機槍火力配合之下。絲毫沒有猶豫的,與衝過來的日軍小隊展開激戰。
而增援的日軍沒有料到這麼一小股偷襲的八路,居然還攜帶著重機槍來偷襲。這邊散兵線剛剛拉開,就被突然打響的重機槍加上兩挺輕機槍,組成的交叉火力給殺傷了一半的兵力。殘存的日軍被打得措手不及,隻能後撤回出發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