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鶴田沼楠的這番話說完,他邊上的矢野熊少佐臉上卻顯得有些平淡無波。這位矢野熊少佐是從朝鮮軍調過來的,對於鶴田沼楠的這番話明顯有些不以為意,認為他多少有些小題大做。帝國陸軍的敵人是米英鬼畜,還有支那的重慶軍。
一支土八路而已,就算能給三十六師團造成一定的破壞,對於整體戰局來說也不過是介癢之患而已。為了這麼一支團級規模的土八路,調動如此多的兵力,如此的大動幹戈,根本就沒有那個必要。
如果鶴田沼楠能夠給那些南京政府軍隊,一些表麵上尊重、不胡亂殺人的話,完全可以讓那些支那人去對付那些土八路。那些人眼中隻有利益,隻要給足了利益,那些人絕對會替皇軍解決這些土八路的。
反正他們在重慶方麵的時候,與這支土八路的前身已經打了十年的內戰。現在雙方,也是相敬如冰。這些支那人既然不肯去打重慶軍隊,在帝國不養閑人的情況之下,用來打八路卻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以華製華,才是一個好的選擇。這樣騰出日軍的手,去對於強大的米英鬼畜軍隊。不過心中雖說有些不以為然,但至少在表麵上這位矢野熊少佐,倒還是給了鶴田沼楠的一些麵子,沒有將話都說出來。
至於三十六師團的恥辱,他是今年年初才從朝鮮軍調過來的,管他這個新人屁事?在這位矢野少佐看來,要不是支那駐軍這幫家夥,將很大一部分心思,都用來走私撈錢或是享受上,也不至於被一支土八路折騰得如此難堪。
自己在基本上沒有什麼油水,窮的與本土駐軍有得一拚的朝鮮軍的時候。就聽說在支那戰場上的各個師團,都與某些方麵有商業活。,甚至很多軍官都由支那人出麵,做起了生意。隻要在支那戰場上待過一兩年,都會或多或少發上一筆財。
而且自己到三十六師團上任之後才發現,這裏的軍官享受不是在本土和朝鮮軍,那樣的地方可以享受到的。自己在調任之前,住處和每天吃的,甚至還不如這裏的一個小隊長。這邊很多軍官,甚至可以保養藝妓或是找小老婆。
每天雖不能說山珍海味,可是夥食水平遠不是朝鮮軍能夠相比的。自己這個大隊長上任才幾個月,現在已經胖了一圈。隻要土八路不來騷擾的話,日子過得相當舒坦。這種好事,至少在朝鮮軍是沒有的。這樣長久下去,再好的部隊也消磨幹淨了。
隻是這些犯眾怒,甚至很犯忌諱的話,這位矢野少佐沒有說出來。而麵對著這位矢野少佐的不以為然,鶴田沼楠也沒有深勸。這位矢野少佐心裏麵想著什麼,這不是他鶴田沼楠能夠幹涉的。至於現在,隻要這個家夥老實聽話,服從自己的命令就可以。
鶴田沼楠看著麵前的地圖,手中的紅藍鉛筆不斷的在地圖上,標明李子元所部可能的撤退路線,以及聽著身邊參謀的彙報,估算著其餘兩個方向日偽軍推進的速度。並親筆起草了給第一軍司令部的彙報,以及要求增加航空兵配合作戰的請求。
等到接到所有參與合圍的兵力已經完成轉向的報告後,鶴田沼楠一拳頭砸在了地圖上:“狡猾的家夥,看你這次如何的溜出我的手中。你我之間這幾年的交手下來,所有的恩怨這次該一筆算清楚了。”
鶴田沼楠打算一次性了清與李子元的恩怨,卻不知道李子元所部正在向著他預定合圍圈,相反的方向在撤退。這次何三亮摸透了鶴田沼楠的心態,利用他自以為對李子元所部的了解,以及固執的想法。
抓住了最後一個機會,搶在日軍完成合圍之前。盡可能的避開所有村莊,一路上專門走山間小路。以偵察連為先導,盡管沿途極其小心,但最終還算是順利的搶在日軍其餘兩路抵達之前,跳出了日軍的合圍圈。
一路上,為了隱蔽行蹤。不僅盡可能的避開所有有人活動的地區。而且還在轉移的時候,嚴令部隊不許吸煙、不許說話。好在從十裏嶺到百尺之間,無日偽軍的據點。同時相對於潞東地區眼下的腥風血雨,整個壺關境內眼下還是相對平靜的多。
壺關本地的日偽軍,防備還是比較鬆懈的。再加上何三亮的欲蓋彌彰,將整個壺關境內的日偽軍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與平順交界處。使得李子元所部的突圍行動,並沒有與任何日偽軍遭遇的抵達百尺外圍。
隻是在抵達百尺之後,雖說已經順利的跳出合圍圈,在向西北方向幾十公裏就是上黨盆地,可以說已經實現了突圍的第一步目標。但在順利的抵達百戶之後,現在的李子元卻麵對著一個兩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