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擔心在監管兵力不足的情況之下,各個工地分散休息,會讓那些戰俘有逃跑的機會。在歇工的時候,日軍將所有的俘虜全部趕到一起休息。戰俘休息地外圍由偽軍負責,日軍隻負責監視偽軍。
可能是怕這些戰俘在百尺鎮內不好管理,也許是擔心鎮內的居民,會有同情這些戰俘的,掩護這些戰俘逃跑。所以這些戰俘在休息的時候,日軍並沒有進入鎮內。而是在鎮外用鐵絲網圍成一個臨時監管地,作為收工後休息的地方。
反正對於日軍來說,修路又不是隻修百尺這一段,隨著工程進展需要不斷的轉移。多一事,還不如少一事的為好。盡管這個偽警備隊中隊,就是駐紮在百尺的偽軍。但因為日軍不肯進入鎮內休息,他們也隻能全部抽調出來陪著在鎮外。
而在經曆過一天高強度勞動,此時已經疲憊不堪的戰俘們。吃完作為晚飯的一個嬰兒拳頭大的窩頭,外加一碗稀的都能看出人影的粥後,就著身下僅有的一塊草席,裹著身上已經破爛不堪的軍裝席地而眠。
那些負責看守偽軍也陸續進入了昏昏欲睡的狀態,就連外圍的幾個哨兵,也在那裏拄著槍打著瞌睡。戰俘休息了,日軍士兵自然不會在這裏熬夜。除了兩個作為監視哨,此時也昏昏欲睡的機槍手還在那裏熬著之外,別人也鑽進了帳篷內呼呼大睡。
日軍都忙著去睡覺,偽軍更不會那麼盡忠職守了。戰俘們在沒有任何機械設備可以利用的情況之下,全靠鐵鍬和鋤頭修建公路。又在日本人皮鞭和棍棒看押之下無法偷懶,自然是重體力勞動。這些負責監工和看押的偽軍,當然也是很辛苦的。
一方麵要監視這些戰俘不能逃跑,一方麵又要去籌集糧食,還要滿足那些皇軍刁鑽的胃口。最關鍵的是戰俘要勞動,他們也要揮舞著皮鞭催促戰俘幹活。不能讓這些戰俘偷懶耍滑,給皇軍來一個磨洋工。
在加上來回巡邏的需要,勞心又勞力之下,一天下來自然也是疲憊不堪。所以在收工之後,除了幾個警戒哨之外早早的就都休息了。就連那幾個警戒哨都在那裏摸魚,而連一個查哨的都沒有。這群烏合之眾,現在神經是放鬆的很。
至於八路,現在壺關境內有那麼多的皇軍。他們自身都難保了,那裏還有膽子打自己的主意?而戰俘,被俘之後都老實的很,內部還有日軍在監視。自己做好外圍警戒就行了,沒有必要太過於表現自己了。
此刻這些偽軍壓根就沒有想到,一把鋒利的尖刀此刻已經懸在他們的頭上。一群他們認為早就躲得老遠的八路,就埋伏在距離他們還不到三百米的地方,始終在觀察著他們,等待著下手的機會。
當劉連明這個全團連一級幹部,唯一一個配發的手表,指針指向行動時間之後。劉連明沒有絲毫猶豫的帶著他的一排,快速的幹掉了在熊熊的篝火之下位置很明顯,早就被他盯上的幾個偽軍哨兵。
幹這活對於他的部隊來說,那是手拿把掐相當熟練的很。要是對付日軍,也許還需要謹慎一些。可對付這些烏合之眾的偽警備隊,那絕對是輕而易舉。要是對付幾個摸魚的偽軍哨兵都能出事,他劉連明也就沒臉在見人了。
收拾掉幾個還處在摸魚狀態的哨兵之後,劉連明不敢有任何的停留。背著作為裝飾品的南部式手槍、挎著軍刀,真正的武器快慢機插在後腰帶上。帶著身上背著三八式步槍的偵察排,每人袖子裏麵藏著一把利刃的部下,直接插向了日軍休息處。
在向日軍休息處摸過去的時候,劉連明幹脆直接大搖大擺的,利用自己身上的日軍軍裝作為掩飾。而身後那個偽警備隊主力,則用不到他們去對付,自然有二營的一個連接手。至於他們,主要的目標還是幹掉那十幾個日軍。
沿途即便有偽軍士兵還沒睡的,但見到這些皇軍誰也沒有敢上前詢問。最多有個把人暗中嘀咕怎麼這些皇軍來,外邊的崗哨怎麼沒有回報?隻是這些日本人動不動巴掌給的尿性,讓這些偽軍即便生疑也不敢多問。
再加上這股偽軍已經接到通報,一股八路已經從北麵的壺北流竄進壺關。皇軍正在調動兵力圍堵,讓他們在監工的同時,也要注意對這股八路可能南下做好警戒。對於這些偽警備隊來說,北麵既然有皇軍的掃蕩,那麼這些皇軍的到來也不算是一個意外。
而這些偽警備隊還不知道,這些皇軍壓根就不是皇軍。同時一個連的八路此時已經跟在這股皇軍背後,摸到了他們的身邊。負責外圍警戒的一個機槍陣地,已經被悄無聲息的給摸掉。原來用來對外警戒的那挺機槍,此刻已經調轉槍口向內。
劉連明帶著他一排,在接近日軍負責的內部看守區域之後,立即兵分兩路。一路直撲帳篷內正呼呼大睡的日軍,一路則撲向日軍的那個即用來監視戰俘,又作為警戒哨的機槍 火力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