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賀會章以身作則,以自身為炮架和底板,保證了迫擊炮及時開火。與山下的機槍配合,壓製偽軍的反擊火力。而山下的周同,則帶著幾個戰士扛著拆卸開來的笨重山炮零部件,以最快的速度向前運動。
這門老炮的年齡實在是有些大,甚至超過全團一半以上的戰士的年齡。為了保險起見,周同隻能將開炮的位置盡可能的提前。一直運動到抵達李子元所在的位置,周同才以最快的速度組裝好山炮。
隻是此時,已經沒有他的山炮用武之地了。前邊的二營兩個連,在機槍和山上賀會章迫擊炮的掩護之下,已經衝到了偽軍營地之內,與當麵的偽軍攪在了一起,與當麵的偽軍攪合在了一起,並已經衝亂了偽軍的建製。這個時候再開炮,就指不定誰傷亡更大一些了。
但這些偽軍盡管已經被打亂了建製,可卻是表現出相當的頑強。在軍官和老兵的指揮之下,還在拚命的在抵抗。不僅端著同樣上了刺刀的步槍,與衝過來的二營打起了白刃戰。甚至有的士兵,就算是被按住也不肯繳槍。
偽軍能夠打白刃戰的本身就不多,而且這麼頑強的可就更少。隻是這些人的頑強,就整個中國人來說,卻是站錯了立場。如果他們在對日作戰的時候,打的如此頑強,恐怕會贏得國人的尊重。
可惜的是,他們現在卻是在為侵略自己國家的侵略者,以及那些賣國求榮的漢奸效力。這麼好的士兵,不是倒在了衛國的戰場上,卻是倒在了為侵略者為虎作倀之中,這就很令人唏噓感慨了。
盡管對手已經被打亂了建製,但這些偽軍的頑強抵抗,讓這場戰鬥二營也打的並不輕鬆。而後麵的李子元,看著前邊的混戰,眉頭皺的死死的。前邊的戰鬥,單靠二營眼下的力量還是有些吃不掉。這股偽軍不是一個營,而是一個加強營。
二營投入的兩個連,雖說眼下建製遠遠大於一般的步兵連。可沒有經過實戰的新兵太多,在與敵軍數量相當以及異常頑強的的情況之下,一時還無法徹底的解決戰鬥。現在那邊的戰場,還需要再加上一把火。
看著麵前的雖亂但卻始終沒有崩潰的偽軍,李子元也搖頭不語。這些偽軍士兵要是能參加自己部隊可都是好兵,不說別的方麵就這個頑強的勁頭,是一般的軍隊都比不上的。隻是可惜,這些人都走錯了路。
盡管很是有些感慨,但對於李子元來說,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李子元轉過身,對著已經運動過來的何三亮道:“老何,前邊有些僵持,二營短時間之內還無法一口吃掉這些偽軍。現在還需要加上一把火,你讓董平他們馬上壓上去。”
“你告訴他,嘴上怎麼說,那是耍嘴皮子。他們究竟是騾子是馬,隻有到了戰場上才能看出來。我現在就要看看,他們還能不能打仗,他們在戰場上的表現究竟如何。他們是手下真有兩下子,還是隻會玩一些嘴皮子。”
其實也不用何三亮去傳達,董平這個時候就跟在何三亮的身邊。當然李子元也看到了董平的身影,隻不過他當成沒有看到而已。對於李子元來說,眼下這個時候他需要老兵,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而對於一支之前還鬧過不愉快的友軍來說,遣將自然不如激將。
李子元的話音剛落下,就跟在何三亮身後的董平什麼都沒有說。李子元語氣中的某些讓人不舒服的意思,他一下子就聽了出來。常年帶兵打仗的人,有幾個脾氣和性格好的?本來這次打了敗仗,讓他已經感覺到有些抬不起頭來。
李子元這番話中,那些沒有直接挑明的意思,他哪能接受的了?李子元的這番話,讓董平一下子變成了一支朝天椒。他從身後拔出來一把大刀,對著身邊的部下喊道:“是爺們不?要是的話,就跟老子衝上去殺二鬼子,讓八路的長官和弟兄們看看,咱們是不是孬種。”
說完,他一手拎著駁殼槍一手拎著大刀,帶頭一馬當先衝了出去。而在他的身後,他的部下也都沒有絲毫猶豫的,端著上了刺刀的漢陽造步槍,跟在他的身後衝了出去。隻是在董平和他的部隊衝出去後,老班長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過來。
這位分區司令員都得讓三分,卻貌似與董平有過什麼恩怨的三老司務長,吊著他那個標誌性的旱煙袋。看著帶頭衝上去的董平,卻是嘴角一撇道:“這個龜兒子,他這是在做給老子看呢。都這把年紀了還這麼衝動,難怪到現在還隻是一個營副。”
“團長,你小子肚子裏麵的蛔蟲可是不少。這個家夥別看年齡不小了,可這臉皮還是薄的很,就受不了激。你要是不刺激他一下,他倒是還好說。就他手下的那幫老兵油子,你想讓他們替咱們打仗,就相當的困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