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壺北老根據地,麵對日偽軍瘋狂的掃蕩,返回壺北的三營也幾乎無法站住腳。當時整個老根據地,到處都是日偽軍。每一個村莊、每一個山區的隘口,甚至每一道山脊上,都有日偽軍部署的兵力。
在返回壺北之後可以說每天幾戰,部隊的損失很大。在整整三天都沒有找到,留在壺北堅持的地方武裝情況之下,孤軍作戰的三營成了日偽軍眼中的香餑餑。不僅日軍,甚至就連偽便衣隊和偽壺北警備隊,都依仗著鬼子撐腰敢咬著他們不放。
尤其是偽壺北警備隊,也許是被李子元打疼了,卻沒有鶴田沼楠那種報複的本事和能力。這次逮到一支八路小部隊,自以為到了報仇的時候。甚至與偽壺北便衣隊摒棄前嫌,聯手對付三營。
在日軍的撐腰之下,不僅調動兵力死咬著三營不放。居然就連夜間,也破天荒的不放棄追擊行動。而此時的三營不僅疲憊不堪,在阻擊戰之中損失不輕,關鍵是彈藥已經有些匱乏,暫時無法與追擊的偽軍抗衡。
而且遲遲無法與劉雁來取得聯係,又一直得不到補充。甚至因為缺乏糧食補充,部隊也出現了一定的非戰鬥減員。盡管在三天後,他們想方設法在壺北東南方向,找到了劉雁來帶著的地方武裝。
但當時整個根據地到處都是日偽軍,甚至每一個村莊都駐滿了日偽軍。劉雁來的活動範圍被壓縮到了很小的區域,就連自己也隻能困守在深山老林之中。留下來堅持的地方幹部犧牲很大,已經是十不存三四,幾乎已經無人可用的劉雁來,麵對三營的困境也無計可施。
最終無奈,宋維業隻能帶著部隊轉移到黎城境內,找到自己老部隊才補充了部分的糧食,解決了燃眉之急。不過隨後有些不死心的宋維業,將傷員交給老部隊之後,帶著部隊又返回了壺北東部山區。
在這幾天之內,他們一直在到處轉戰。單獨運送物資返回壺北的劉連明,就是他們接應回來的。為了將這批部隊急需的物資搶運回來,他們與身後死咬著他們不放的,偽長治警備隊以及晉南救國軍一部,兩天整整打了七仗。
如果不是李子元在長治的行動,將日軍的注意力都吸引回了長治城周邊,恐怕這批物資很難保住。全營現在就剩下不到一個連的兵力,彈藥也基本上消耗餘燼。原來配備的機槍,再加上臨分兵時候李子元留下的機槍,就剩下兩挺捷克式輕機槍。
其實李子元這邊一打響,就在潞東境內活動的三營餘部就已經發現了。隻是因為這邊的日偽軍兵力眾多,他們想盡了辦法也靠不過來。直到兄弟部隊趕到後,才與軍分區首長彙合一同參戰。
彙報完畢自己這段經曆之後,提起自己被偽壺北警備隊追著咬一事,宋維業咬牙切齒的道:“團長,我這輩子沒有受過這麼窩囊的氣。奶奶的,這幫王八蛋,趁著主力不在壺北,可是狗仗人勢囂張的很。”
“不僅飾無忌憚的對老根據地破壞,配合鬼子搶糧、抓捕咱們的人,居然還仗著鬼子給他們撐腰,死咬著我不放。我的營在返回壺北之後,與鬼子交手的時候不多,倒是有一半的損失都是這幫王八蛋造成的。我在當兵這麼多年,還頭一次被偽軍壓在頭上拉屎。”
“團長,我要兵,我非得將這幫王八蛋打的連他們的親娘,都認不出來他們不可。也讓這幫王八蛋知道、知道,我老宋不是那麼好惹的。鬼子我都沒有怕過,我還能怕這幫狗仗人勢的王八蛋?那個王鐵石還有什麼劉開山,我要扒了他們的皮。”
看著眼前異常消瘦的宋維業,聽完他的彙報之後,李子元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最擔心的就是你們。你們還在就好,隻要你們在,咱們隨時還能在拉起一個營來。你的缺額,我會在最短時間之內給你補齊的。”
“至於那幾個臭蟲,隻要隊伍重新練出來,他們就成不了氣候。他們又不是鬼子,咱們捏死他們,不就像是捏死一個臭蟲一樣?想要報仇這簡單,你就盡快的把隊伍重新給我拉起來、練出來,報仇的事情就隨時可以做到。”
“武器咱們現在有的是,輕機槍和擲彈筒我都給你補齊。但問題是咱們現在缺乏合格的兵員,尤其是老骨頭損失太大。你小子部隊補齊之後,要在第一時間把隊伍重新給我拉出來。記住,我要的是鐵打的部隊,不是那種一到戰場就拉稀的沙子堆出來的部隊。”
李子元這番話說完,宋維業立正敬禮道:“團長,你就放心吧。隻要新兵到位,三個月的時間之內,我保證還你一個鋼鐵營。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是虛的,咱們是騾子是馬,拉出來看看就知道了。”
對於宋維業的保證,李子元不可置否。這個家夥打仗倒還是有一套的,形勢那麼危急的情況之下,居然還能保存下來一個連,這已經很是出乎李子元的意料了。原本以為這個營,能剩下五分之一就不錯了,現在看這個家夥已經算是超額完成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