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平川雖說也要交稅,可費用至少要節省三分之二。在壺北縣城交通位置,本來就不如平川的情況之下,這個家夥又這麼橫征暴斂,來往壺北縣城的商人就更是繞道走了。這也是這個家夥,為何一心想到得到平川地盤的主要原因。
這個家夥在壺北掛的天高三尺,搞的是天怒人怨。要不是他手中有槍,早就被老百姓給分屍了。眼下見到這個家夥這麼一個架勢,非但沒有人去將他們解救下來,甚至拍手叫好的大有人在。
直到接到通報的劉開山,帶著他的便衣隊全員出動趕過來,才將這些偽軍給放開。而這個時候,這些偽軍已經在路邊被示眾了整整一上午。晉東南毒辣的太陽,將這些人一個個曬得已經脫水。
看著眼前被搞的萎靡不振的偽軍,劉開山臉色像是挨了幾十個嘴巴一樣。再加上那具偽軍團長的屍體,更是讓他臉色變得鐵青。這些八路什麼時候滲透到自己身邊,自己居然一無所知。
要不是前兩天自己出門的時候,一塊被風刮下來的瓦片差點沒有砸到自己腦袋。這個小意外,讓自己心生一點警惕。這幾天自己沒有出門,這死的搞不好就是自己了。奶奶的,這股八路也太膽大包天了。
不能不說劉開山這個日偽情報頭子,嗅覺還是相當敏感的。知道這位眼下掛在樹上的老兄,雖說搞的民憤極大。但當地的老百姓,還沒有那個膽子將他給直接宰了。早在日軍進入壺北不久,老百姓手中的民槍就早就被收繳一空。
沒有槍的老百姓,是不太可能冒著滿門被殺的危險,幹掉這個家夥。劉開山認為能做出這種事情的,就隻有東邊山裏麵的八路。也正是因為判斷出下手的人是誰,更讓劉開山惱火不已。而且雖說眼下天氣很熱,但他的額頭卻是隱隱出現了冷汗。
不過眼下又驚又怒,同時還略微感覺的幸運的劉開山。更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左前方三百米外,一支日軍製式的九七式狙擊步槍,已經將他的身體牢牢的套進這支槍的瞄準鏡內。那片高粱地裏麵,還埋伏了一個班的八路。
但就在埋伏的這個神槍手,在有十足把握之後開槍的一瞬間。不知道那根弦被觸動的劉開山,突然將身邊一個剛被解開的偽軍士兵,給拽到了麵前。結果這一槍將被他做了替死鬼的護兵,天靈蓋給掀開,但又被這個家夥給躲過一劫。
見到自己苦心設計的計劃,被劉開山這麼貌似隨意的一抓給破壞掉,知道自己再無機會的劉連明,也隻能遺憾的帶著狙擊手撤離。不撤離怎麼辦?那邊不僅有偽便衣隊的主力,還有偽軍至少一個連的兵力。
要是等到數量上占據絕對優勢的偽軍包抄過來,那麼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劉開山膽子雖說大無邊,可他並不傻。在這種開闊地設伏,在青紗帳還沒有長到足夠掩護人的情況之下,無法埋伏太多的人。自己這次守株待兔,隻帶了一個班。
盡管自己帶的這個班,有兩支蘇製衝鋒槍。可問題是,對方的偽軍帶了三挺輕機槍不說,劉開山的部下也帶了兩支外形古怪,彈匣插在槍身側麵,好像幾根管子擰在一起的衝鋒槍。其餘的人也每人一支駁殼槍、支馬槍。
小鬼子對這幫家夥,可是真舍得下血本。就那些三八式馬槍,一般的偽軍可都沒有。駁殼槍都是清一色奉天造的造大鏡麵匣子,還有幾支大沽造的馬匣子槍。除了沒帶機槍之外,單說單兵裝備比那些清一色晉造步槍的偽軍還要好。
這種情況之下,硬拚自己是要吃虧的。所以在第一槍沒有命中目標,戰機已經失去之後,劉連明明智的選擇了撤退。他認為隻要自己足夠耐心,機會以後還是會有的。不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這可是團長在出發前的再三交待。
不過在撤離的時候,劉連明卻是有一件事,始終沒有搞明白。這個家夥沒有上過戰場,這一點劉連明還是知道的。可這種老兵才有的對危險敏感性,這個家夥是怎麼養成的?等哪天逮到這個家夥,自己得好好的問問他。
要是沒有那種對危險的敏感性,這個家夥怎麼好好的,就突然抓起一個人擋在自己麵前?要不是他這麼一抓,劉連明可以拿自己腦袋去打賭,這個家夥肯定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就差這麼幾乎可以說千鈞一發,自己就能解決掉這條毒蛇。
隻是可惜,就差那麼零點一秒的時間,又讓這個家夥給逃過了一劫。劉連明隻能一邊歎息最好的一個機會沒有把握住,一邊帶著身邊的戰士,快速的向東南方向脫離這裏。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