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張子健語氣中的惆悵,李子元搖了搖頭:“老張,沒有那麼的嚴重。以後到軍區開會,或是到軍區學習的時候,咱們之間肯定還會在見麵的。這裏永遠是你的根,走到哪裏都是你的家。什麼時候想回來看看,隨時都歡迎你回來。”
“而且這次調動,對你來說是一個機會。人不能不要求進步,你總不能當一輩子副團長吧。七分區那邊是新區,他們那位司令員的為人我也知道,是相當有能力的人。那邊發展的形勢肯定差不了,部隊擴編也就在一朝一夕的事情。”
“這次軍區調你去七分區,就是明擺著準備接替正職的。老張,其實以你的能力早就該上去了。隻是這兩年全軍區都在搞精兵簡政,主力部隊地方化,全軍上下都在壓縮編製,才沒有上去。”
“這次去了,對你來說是一個機會。要不然留在咱們團,我隻要不調動,你就隻能當副職,那可就真的太屈才了。外麵是廣闊天地大有作為,走出去也許會有更好的天地。老張,別的我也不能多說。我隻能說,這支部隊永遠都是你的一個家。”
李子元的安慰,張子健苦笑道:“團長,說實在的,您安慰人的這個水平真的不算高。不過,都是老戰友了,你說的話我相信。團長,你也別準備什麼告別儀式了,我明天早上就走。要不然,我還真的不知道舍不得舍得走。”
說完,張子健站起身來,直接走向門外。在邁出團部大門之前,轉身給李子元敬了一個禮道:“團長,此一去戰火紛飛,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希望你和同誌們都能夠保重。我就不和大家一一告別了,珍重。”
“團長臨別時候,我還是說給你當副手這段時間,雖說也有些不愉快,但依舊是痛並著快樂的。跟著你打仗,就兩個字痛快。如果有機會跟你再一次搭班子的話,我想我依然會很高興的。”
看著張子健轉身離開,李子元也多少有些黯然。這幾年大家一起在槍林彈雨中摸爬滾打,雖說相互之間也多少有些分歧,可戰友之間的感情並未受到影響。雖說七分區距離潞東的距離並不算太遠,大家也都是在一個建製內繼續戰鬥。
可大家畢竟是分隔兩地,又是在眼下戰火紛飛的年代,下一次見麵還真的不知道多長時間。甚至,誰也不知道能不能還會不會再見到麵。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祝張子健一路平安。
隻是李子元真的有些沒有想到,張子健還真的說到做到。在李子元這裏走後,他回到一營和營部的人做了一個告別之後。在第二天清晨,他就帶著警衛員靜悄悄的,沒有驚動一個人離開了團部。
正交待老班長搞點豐盛的東西,準備給張子健送行的李子元,接到報告之後也隻能苦笑。隻是人已經走了,現在追也來不及了。送行宴會的事情,李子元也隻能作罷。隻是對於張子健的這種做法,錢朋多少有些不滿意,但最終也沒有說什麼。
張子健走了,對於李子元來說一營長的人選,卻是讓他很頭疼的一件事情。一營副營長杜保勝雖說資曆老了一些,可能力相對來說差一些。二營副營長霍岩倒是不錯,可要是劉思明真的調走了,這二營正副營長同時換人,這對部隊影響太大。
想了想,李子元覺得還是將三營長宋維業調任一營長,將三營副營長沈平升任三營長更適合一些。一營是全團的基幹營,這個營長的能力必須要均衡一些。宋維業是老資格的營長了,調任一營還是一個可以接受的人選。
至於三營的副營長空缺,李子元決定將董平下派到三營,先當一段時間的副營長。而副團長的人選,李子元暫時還沒有考慮。他知道,這是軍區考慮的問題,就是分區都沒有這個資格。政委答應了,但還要看軍區的態度。他現在的問題是,現將三個營長補齊。
聽完李子元的意見,錢朋與何三亮對視一眼之後,錢朋在這件事情上選擇了沉默。他對幾個副營職幹部戰場上的表現,還不是很清楚。軍事主官與政工主官不一樣,是主要負責指揮部隊作戰的。政工幹部雖說也要上戰場,可畢竟對這方麵的要求差一些。
現在戰場上的最終決定權,不再由政工幹部負責,而是由軍事幹部全權負責。所以這個軍事幹部人選,雖然隻是一個營職幹部,但絕對不能以自己的喜惡為基礎。因為作為軍事幹部,到了戰場上的表現不單單是要為個人負責,也要對部隊和戰士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