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詢問從城內被送出來的傷兵之後,這位中島德太郎少將,才得知突進城的那個中隊究竟遭遇到了什麼?原本這個中隊在突進城之後,正準備按照日軍標準巷戰戰術散開,以戰術小組的形勢向縱深發展的時候。
身後的城門突然落下的汽油桶發生了爆炸,最後麵正準備登上城牆,將城頭肅清的一個小隊集體被火化。也就是說倒黴的不單單是被堵在城門洞子裏麵,那個作為第二梯隊第一批進城部隊的一個小隊。第一批進城的一個中隊,連敵人的影子還沒有看到就損失一個小隊。
剩下的日軍趕忙散開的時候,卻遭遇了十幾挺機槍的密集火力掃射。被打的有些搓手不及的日軍想要就近鑽進房子抵抗,或是躲避開八路的火力打擊時候。卻發現城門周邊所有的房子,門窗處都掛上了拉了弦的手榴彈。
無論你是翻窗戶、還是踹門,總有一枚掛著彈弦的手榴彈在等著你。最讓人發指的是,一個進入一間房子後,沒有踏響或是碰到任何手榴彈的日軍三人戰術小組。還沒有等他們鬆口氣,一個進屋子的日軍士兵隻是直了一下腰部。
手中的步槍,不小心碰到了牆上糊著的一張年畫上。這對於眼下還處在春節期間的中國人來說很正常,到了過年隻要有片瓦遮身的人家,都會在牆上根據自己的心願,或是貼上一張年年有餘,或是送子觀音的年畫。
這張年畫幾個日軍士兵,誰也沒有在意。結果誰也沒有想到,就那個士兵手中的槍碰到這張年畫的時候,那張年畫上邊房梁上突然掉下一枚手榴彈。結果三個日軍士兵,一個都沒有能跑掉,當時就兩個死亡、一個重傷。
周邊的友鄰作戰小組,想要去搶救這個傷員。當然,這個院子之前進去的時候,沒有響起爆炸聲。屋子裏麵傳出來的爆炸聲,估計那三個倒黴蛋已經將屋子裏麵,替自己清理幹淨了。在這個該死的,到處都是詭雷的地方,這樣一個屋子應該還算是比較安全的。
抱著同樣念頭的一個日軍分隊,集體以解救戰友的名義衝了過來。結果,之前三個人踏過去的時候,還好好的門口處居然也響起了爆炸聲。並引發了整個院子內的連環爆炸,結果整整一個分隊,也就是一個步兵班的日軍,一個都沒有跑出來。
不僅到處,尤其是可以作為輕重機槍火力點的位置,都被布設了詭雷。而且通往城內的各個巷子裏麵,是偽裝良好的大坑套著小坑,坑裏麵還埋上了地雷,或是削尖的木頭。隻要掉進去,那就絕對沒有一個好。
一個加強中隊的日軍,就這麼連八路的麵還沒有見到,就傷亡了將近三分之二。在後有大火、左右都是地雷,前進無門、後退無路的情況之下。秉承著大日本皇軍一貫的進攻觀念,日軍幹脆沿著縣城內唯一的街道向前攻擊。
其實,倒不是這股日軍真的有那麼大的勇氣,也不是真的不怕死。殘存的日軍,早就被搞的心驚膽戰,心中早就已經了無戰意。從所有的軍官到士官、再到士兵,都巴不得越快退出去越好。
但身後的大夥,以及從城牆上還在不斷落下的柴禾,以及手榴彈,讓他們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退路。繼續向前進攻,也是這些日軍無奈之舉,更是為了能夠活下去。至少對他們來說,向前衝還有那麼一絲希望。
結果麵對著大量的交叉火力,幾乎未能前進一步。而且分散開來的日軍,同時要麵臨八路從地麵、房頂,甚至是地底下的攻擊。北門周邊的房子裏麵,為數不少的屋子裏麵,都挖掘了一個不大的地洞。裏麵藏著的八路,隻要日軍一進屋子就往外扔手榴彈。
現在他們中隊的全體成員,現在都在這裏了。隻不過大家都是站著進去的,現在出來的時候都是躺著的。而且躺著的這些人,沒氣的人占了絕大多數。還喘氣的,加在一起也不到二十人。
聽完傷員的描述,中島德太郎少將恨的牙根都直癢癢。連城都沒有能夠進去,就損失將近三個中隊,外加上一部分的炮兵。這在自九一八事變以來,日軍在中國戰場上曆次攻城作戰之中。麵對這麼一個巴掌大的縣城,損失這麼重還是第一次。
被氣得不輕的這位中島德太郎少將,盡管也是被氣得暴跳如雷,但是他卻並沒有像自己那位部下一樣喪失了理智。他火速的重新調整的攻擊方案,並重新調整了兵力部署。他將重點攻擊的目標,由原來的東門改為了北門。
不知道這位少將究竟是怎麼考慮的,也許是打算從哪裏跌倒就從那裏爬起來。或是認為北門此時的八路守軍,招數基本上已經用盡了,再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來。北門也許是現在八路防禦的一個關鍵點,從這裏下手還是比較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