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七章 發了瘋的王鐵石(1 / 2)

結果日軍工兵清理出來的,隻有零星幾個鐵雷,以及一大堆用鐵罐子、廢鐵製成的假地雷。而且李子元將最後的一點庫存地雷,都設置到了日偽軍預設炮兵陣地,以及預設重機槍火力點上。

在山地作戰有明確目標的情況之下,判斷日偽軍將重機槍和炮兵擺放的位置並不難。山地作戰適合擺放炮群的位置,尤其是山野炮的位置並不是太多。山炮還好說一些,野炮對陣地的位置要求更多。再加上目標和射程的原因,確定下來並不困難。

當然,這需要有合格的人員。但這對於部隊中有何三亮、周同、王均等,這樣受過專業訓練的人才來說,做出這些判斷並不困難。經過李子元、何三亮和周同幾個人縝密計算,將最後的一些地雷,在重新設置了特別設計的引信之後,都埋設到了這些地點。

結果,好不容易從路上雷區熬出來的日偽軍,到了進攻地點還沒有等到鬆一口氣,又被炸的雞飛狗跳、死傷一地。迫擊炮被炸毀一門,炮彈四十多發。重機槍被炸毀一挺,炸壞了一挺,山炮被炸傷一門。

牽引和馱載重武器的騾馬,被炸死兩匹、炸傷十餘匹。這還不算步兵,在進入集結地的時候,被炸的死傷足足一個連的兵力。就連王鐵石自己,都差一點中標。被一路上沒完沒了的地雷,搞的頭都大了的王鐵石相當的惱羞成怒。

當然,生氣是肯定的。除了自己部下被炸的死傷摻重之外,他的那匹最鍾愛的坐騎,替他擋了一下子災難。要不是他在下馬的時候,那匹馬突然向前挪了一步,一條後腿挪到在他原定下馬的位置,踏響了一枚地雷。

要不是這匹倒黴的白馬,踩中那枚地雷的原本就是他了。結果這匹馬被炸斷了後腿,他一個跟頭從馬背上摔了下來。雖說摔了一個嘴啃泥,但人卻沒有受傷,最多丟臉了一些。僥幸跳過一劫的這個家夥,被刺激的惱羞成怒。

其實要不是部隊傷亡慘重,他也不至於如此的惱羞成怒。關鍵的問題是,那個隨同來督戰的第一軍中佐參謀,連人帶馬都被一同炸上了天。這個家夥被炸死,王鐵石與那個獨立二四三大隊長臉都嚇白了。

這個第一軍高級作戰參謀,是軍司令官吉本貞一中將的心腹。是他在調任第一軍司令官的時候,從關東軍參謀長位置上帶過來的。這次吉本貞一讓他下來督戰,心中未必沒有給這個心腹一個功勞,以便將來能平穩的升到大佐。

畢竟日軍之中,升職一樣不容易。盡管日軍在連年的擴編,但大佐這樣邁向少將最關鍵位置,依舊是棘手可熱。尤其是這個參謀還不是後備軍官,而是正兒八經的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畢業的。

一個吉本貞一中將這麼重視,本來隻是下來鍍金的心腹。就這麼被一枚土地雷給報銷了,這讓兩個人都感覺無法向軍司令官交待。尤其是王鐵石,知道別看現在日本人已經日薄西山,可自己的命運卻還在日本人手中掌握著。

要是那位吉本貞一中將惱羞成怒,自己掉腦袋也是分分鍾鍾的事情。上次一個旅團長變成了太監,後麵的通道拓寬了一倍。無論是六十二師團還是配屬作戰的皇協軍,被收拾了一大批人。要不是自己那個死對頭一起陪了葬,這後果還不知道怎麼樣。

這位中佐上了西天,兩個人對視一眼,都知道不消滅這股八路這個後果很嚴重。吉本貞一中將,那裏自己根本無法交待。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將這股八路徹底的解決,以便給吉本貞一中將一個交待。

王鐵石不顧部隊被地雷炸的士氣低落,下令將自己部隊以連為建製,對礄口外圍最重要的七六三、六九五兩個高地,發起了全線的集團攻擊。身後的也從之前地雷的折磨中,緩過氣來的日偽軍炮兵,也重新部署陣地將成群的炮彈打在這兩個高地上。

密集的炮彈,將兩個高地炸成了一片濃煙。急於給上司交待的兩個人,根本就不想炮彈是不是該節約一些。不僅傾其所有的將炮彈砸過去,而且還給平川和潞東、壺北縣城分別發報,讓後方將囤積的炮彈全部送過來,並且將留守的一部炮兵也調過來。

那位獨立二四三步兵大隊長,急於給上司一個交待的他,自然不會心疼炮彈。而王鐵石此時也顧不得積攢家底了,那炮彈就好像不要錢一樣,望李子元所部固守的高地砸過去。這架勢壓根就不像是一個偽軍將領,倒像是財大氣粗的美軍將領一樣。

在炮火的掩護之下,偽軍以連為建製向兩個高地運動。但出乎日偽軍意料的是,最應該設置雷區的,從進攻出發點一直到接敵的這二百多米的距離之內,卻是連一個地雷都沒有,腳下顯得異常的平靜。

當戰戰兢兢發起進攻的偽軍,發現除了對麵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響的步機槍火力之外,根本就不用擔心自己的腳下。原本被炸的有些低落的士氣,多少又重新被鼓動起來一些。至少在進攻的時候,戰術動作不那麼走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