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新式的六十毫米迫擊炮,是美國人空運到國內的,性能要比那邊國造的三一式迫擊炮好,但整體的數量不多。一戰區因為戰略地位重要,才給了二十多門。還沒有來得及下發,就被日軍一鍋給端了。”
“日軍因為自身裝備體係的關係,又將這批迫擊炮中的一部分,連同繳獲的國造三一式迫擊炮調撥給了偽軍一批。我們這次繳獲了兩門,還有一百多發的炮彈。另外還繳獲了兩挺三十節重機槍,還有二十多挺捷克式和法造輕機槍。”
對於劉海山的回答,李子元沉思了一下後道:“迫擊炮和炮彈,連同俘虜的炮兵都留給一營,輕重機槍和其他的繳獲武器全部繳到團部。不過先說了,這兩門六零迫擊炮隻是借給你們使用的。另外什麼時候用,要等到團部的命令。”
簡單處理完畢戰利品之後,李子元對劉海山道:“老劉、老宋,既然你明白了我的真實意圖,那麼今天的事情我隻能說下不為例。這一戰,軍區和分區的決心都很大。就是要徹底的解決王鐵石,這個潞東地區最大的偽軍集團。”
“這個王鐵石與其他首鼠兩端的偽軍不同,始終頑固的與我軍作對。不解決這個偽軍集團,潞東地區的問題就無法徹底的解決。日偽軍對我太行地區的西南門戶威脅,就始終都存在著。”
“之前我們有意識的示弱,就是要采取引蛇出洞的辦法,將王鐵石的主力全部調出來,並將他的整個作戰陣型徹底的拉開。盡管現在看這個家夥已經中計,可這並不代表著他內心沒有一點的防備。”
“那個家夥雖說軍事素養三流,但是在老奸巨猾方麵絕對是一流的。槍杆子和軍隊是他的命根子,一旦察覺到形勢不對,這個家夥會在第一時間溜走。到時候,咱們所有的計劃都成了空算盤。”
“在你們前邊的偽軍就算是一群弱雞,在他們陷入足夠深之前,也必須要忍耐。一次戰術反擊也許不算什麼,但隨時都有可能觸動那個家夥脆弱的神經。記住我的話,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之前,就要付出一定的成本。”
李子元點了點兩個人,劉海山與宋維業聽完之後,兩個人的老臉都漲的通紅。劉海山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可他突然想明白李子元的這個說法絕對不是危言聳聽。一旦真的被打狠了,覺得當麵的對手是一隻刺蝟,這個家夥極有可能調頭溜走。
軍區的整個部署現在還尚未完成,自己部隊有實力能夠拖住他們一部分,但是絕對拖不住他們太多的兵力。一旦被這個家夥溜走,到時候軍區的整個部署就因為這次反擊,都會變成泡影的。
想到這裏,劉海山的冷汗也隨即流了下來。上級調自己來這裏真正意圖,他是很清楚的。盡管成為後備幹部多少有些不太好受,可問題是即將接手的是這麼一支無論是兵力,還是裝備在全軍區團級部隊中都是一流的部隊,換了誰這個後備團長都會當的心甘情願。
但自己要是因為一次魯莽的反擊,搞砸了軍區整個作戰計劃,那麼自己現在這個副團長還能不能當下去,估計都要兩說。在想想政委的嚴厲性格,劉海山原來打了一場小勝仗,有些自滿的情緒早就不翼而飛了。
見到劉海山的冷汗都下來了,李子元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繼續的批評他們。帶著俘虜轉身離開了一營的指揮所,身後隻留下了麵麵相窺的兩個人。在李子元走後,劉海山與宋維業兩個人也收住了性子,老老實實的按照李子元的意見指揮作戰。
夜襲的失敗,還折損了整整一個建製營,這對於王鐵石這個家夥來說,的確是相當的沮喪。他這才發現自己的腰杆子,並沒有想象的粗。但眼下的態勢對他來說,卻是已經開弓沒有回頭箭了。
這個時候想要撤退,他身邊的那個日軍大隊長,甚至他背後的第一軍都不會同意。要是強行撤回,恐怕回去日本人就會換馬。而現在日本人雖說已經日薄西山,但畢竟還掌握著王鐵石和他的偽軍命運。
到底也算是一個人物,在夜襲失敗之後,這個家夥立即調整部署。在第二天,將所有的炮兵全部調上,從東、南兩個方向發起全線攻擊。尤其是東麵,礄口與外界聯係方向,更成了這個家夥攻擊中的重中之重。
當第二天黎明時分,這個家夥就調集全部的有生力量,甚至幹脆連預備隊都省了,集中兵力發起了輪番的攻擊。炮聲從天亮開始,幾乎一直都沒有停止過。為了鼓舞有些低落的士氣,這位老兄甚至將幾大箱子鈔票,就擺在了陣地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