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九章 死不瞑目的日軍中尉(2 / 2)

他如果不信,大可以回憶一下,那聲喊叫是用日語還是用支那話,就應該清楚這其中肯定不單單是,他的部下畏懼八路如虎那麼簡單。要是用支那話喊得,他那麼多的部下,怎麼都能聽得懂?

最關鍵的是,這個做法肯定是得到了大隊高層的同意。而大隊高層現在畏懼那個家夥如虎,他不主動打過來就已經燒高香了,那裏還敢主動招惹他?他要是盡職盡責,肯定會惹火李子元那個殺神,到時候大家搞不好都要倒黴。

與其大家倒黴,還不如先將他這個惹禍根子除掉,這樣大家都可以太太平平的活到調防,或是活到回國的那一天。甚至搞不好,這件事情還是大隊長官中的某個人直接示意的。否則在逃跑的時候,他那些部下怎麼連一個通知他的人都沒有,拽著他一起跑路不是問題吧?

要說這位褲衩兄,到底是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畢業的。深受武士道精神熏陶,信奉為天皇獻身是最大職責的他,身上的骨氣比那些預備役軍官到底是要強的多。先是被自己部下拋棄,又被中國人扒光了衣服,渾身上下就剩下一塊兜襠布丟盡了臉。

現在又被大隊長扇了一頓耳光,外加得到了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尤其是在得知自己的遭遇,居然有可能是上下一心,大家共同出賣的內幕之後。這位老兄實在感覺到自己丟人,外加對獨立十四旅團的失望。

回到宿舍,寫下了一份兩千多字的遺書。在自己的手槍已經成了當地老鄉的戰利品,軍刀也被一同收繳的情況之下。從友鄰部隊那裏借來了一支手槍,將槍管伸進了自己的嘴裏麵扣動了扳機。

以自己的鮮血,忠實的捍衛了一個武士,以及一名大日本帝國陸軍軍官的尊嚴。據說這個中隊長死的時候,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幾個人輪番上去都沒有能夠合上他的眼睛,可謂是相當死不瞑目。

那個軍曹告訴他的東西,剛一開始他並不是很相信。大家都是皇軍,不可能與八路聯手出賣自己的長官吧。可在臨自殺之前,他回想了一下那聲引發了整個混亂的叫喊聲,的確是用原汁原味的日語喊出來的,一點的支那口音都不帶。

所以,他知道了那個軍曹並沒有欺騙他。也正是徹底想通了這一點,才讓他完全的失去了活下去的心思。盡管他也想要像是一名武士一樣切腹自盡,可他的部下沒有一個人,包括軍曹在內沒有一個人,願意將軍刀借給他。更不會有人為他介錯,補上減輕痛苦的一刀。

無奈之下,這位決心以死捍衛其武士尊嚴的家夥,最終還是選擇了用槍這種,盡管是軍人在絕境的時候最普遍的解決自己方式。可在固執的日本人看來,卻是不夠武士的死法。他借軍刀的時候沒有人借給他,可借手槍的時候卻一下子遞過來了十多把。

很明顯,盼著他死的人,可不單單隻有他的部下。看著遞過來的手槍,這個家夥心中再無一絲活下去的想法。不借軍刀,是都不願意擔上協助同僚自盡的責任。畢竟,上級沒有要求他切腹謝罪。

他士官學校的畢業生,至少現在他的前輩和同學還都在關鍵位置上。可用槍卻是就沒有這些問題了,子彈消耗報上一個戰場打出去就完事了。隻要把槍擦幹淨了,什麼痕跡都不會留下幹淨利落的很。

再說,誰知道他借槍幹什麼去。帝國軍人要想自盡,選擇用刀那才是武士道的真諦。選擇用槍解決,那是懦夫的做法。一個陸軍士官學校畢業的武士,是不會選擇這種窩囊死法的。自己的責任,可以推的一幹二淨。他的這些同僚,可謂是算計頗深。

而對這個家夥的自殺,無論他的下級還是他的上級,卻是不約而同的都鬆了一口氣。這個吃飽了撐得沒事幹,去主動找八路麻煩的家夥死了。大家又可以過上平靜的生活了,至少不用擔心八路的報複了。

其實這位到死都合不上眼的老兄,並不知道他比他前任要幸運的多。他的前任到任以後,也是雄心壯誌無比,試圖改變皇軍在潞東地區如此艱難的局麵。隔三差五的帶著自己的中隊,在壺北縣城周邊轉悠一圈。

結果,還沒有等到八路動手。他的幾個部下感覺到這樣下去那行?結果他部下的幾個小隊長一合計,找到日常他們用子彈交換糧食的那位八路聯絡員。在一個夜晚,利用那個家夥起夜上廁所的機會,將他勒死在了日軍軍營的廁所裏麵。

堂堂的大日本皇軍中尉軍官,大頭朝下的躺在化糞池裏麵。要說一個日軍中隊長半夜被勒死在軍營廁所裏麵這件事情,沒有內鬼誰也不相信。但當時元泉馨還沒有到任,前任旅團長壓根就不想去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