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李子元的命令,已經多少有些沉不住氣的何三亮,立即下達了攻擊的命令。而後麵見到前麵打的激烈,自己卻是遲遲上不了,早就沉不住氣的董平二話沒說。立即將部隊全線展開,一個營加上三團餘部從三團正麵發起反擊。
兩個營在一團以及縱隊加強的一個團,剩餘部隊的配合之下,從左右兩翼強行穿插,向著已經呈現疲態的敵軍衝了過去。在得到了一千多名解放戰士的加強後,董平的這個團說是一個團,實際的兵力已經達到了兩個建製團的規模。
一方麵已經養精蓄銳良久,一方麵久戰之下已經疲態盡顯。一方麵準備充足,一方麵攜行彈藥已經消耗餘燼。一方麵兵力得到極大的增強,相當於加強了整整一倍。一方麵傷亡過半,成了不能穿縞的強弩之末。
李子元在反擊之前,還想辦法給董平加強了一批輕機槍。他手中庫存的輕機槍,全部都調給了董平。再加上從各部調劑來的重機槍,以及原本在戰場上堅持部隊的輕重機槍,步兵火力密度可以說空前的。這場戰鬥打到現在,其實結果已經是定了。
而指揮炮兵的周同則集中所有的火力,不顧敵軍炮火反擊將炮彈傾瀉到敵軍頭上。按照李子元的命令,絲毫沒有吝嗇炮彈的意思。周同正向李子元說的那樣,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情,他心裏麵清楚的很。
平時打一發炮彈都要算計半天,而這個時候卻是放開了手腳。不僅他的山炮,就連歸他指揮的旅重迫擊炮連,以及董平團所屬的迫擊炮連,都被他集中起來將統一指揮,以最大的射速向敵軍開炮。
盡管火力與敵軍相比,他手中那幾門山炮和迫擊炮,在數量上占據絕對劣勢。但是周同真的是拚了命了。他根本就不顧因為炮鋼質量原因,質量差一些的晉造山炮身管壽命的問題。甚至以超過規定射速的急速射,盡可能多的在最短的時間將炮彈砸到敵軍頭上。
在炮兵以及輕重機槍根本不計代價的全力掩護之下,董平與自己的團政委各帶一部分人,全團連同剛剛補充給他的上千解放戰士,全體上刺刀以密集的手榴彈雨開路,在輕重機槍的火力掩護之下,拉開陣型排山倒海一樣衝了過去。
壓根就沒有防到李子元還有這一手,已經是精疲力竭的敵軍,原本進退有序的隊列,一下子就被衝的亂七八糟。尤其是左右兩翼,根本就頂不住董平的反擊。反擊打響不到一個小時,這個師的餘部與太原城之間的聯係,就剩下不到一公裏寬了。
在董平的淩厲反擊之下,該師的餘部徹底的陷入了混亂。各部隊被衝的七零八落,後路幾乎等於被切斷的情況之下,軍心士氣已經徹底的崩潰。而師長在所屬電台,則直接用明語要求增援。
這個時候,那邊的部隊在劣勢的情況之下打著打著,部隊莫名奇妙就放了羊的毛病,又再一次顯露出致命的惡果。剛開始還能在身後炮火的支援之下,交替掩護勉強維持撤退持續。但隨著傷亡數字越來越大,到了後麵迅速轉變了潰退,乃至最終的崩潰。
攜帶的彈藥消耗大部分,美械自動武器失去了作用。原本就不善於白刃戰的部隊,之前是靠著部隊的整體優勢,還能與三團拚刺刀。在上下都失去了抵抗意誌之後,被董平的刺刀攻勢給衝的亂七八糟。
在董平刺刀陣的突擊之下,整個作戰次序徹底的陷入了混亂。董平反擊發起大半個小時之後,就已經喪失了有組織的抵抗。一個多小時之後,被合圍在以廟碉為核心的,方圓不到五平方公裏的地域。
不僅自身陷入混亂之中,在包圍圈中像是一群沒頭蒼蠅一樣亂撞的潰軍,連背後掩護他們,也一樣被裝進了包圍圈的晉綏軍炮兵陣地一部,都直接給衝亂了套。結果這幾個炮兵陣地,被一路打紅了眼的董平直接給順手拿了下來。
這支中央軍精銳,被李子元打的徹底放了羊。師長幹脆連密語都顧不得用了,直接就在電台上不斷向太原,甚至是南京呼叫援軍。但太原城內的十幾萬晉綏軍卻是悄無聲息,就連原有的炮火支援都變得若有若無。
此時所有外援都隻能依靠南京方麵空運的那位山西王,對救不救這幫友軍非友、敵軍非敵的友軍,到底還是有些猶豫。他很清楚自己的部隊,要是依靠工事群死守還能打一些。如果在在野戰之中,以多打少都不是解放軍的對手。
就像前不久的晉中戰役,他的十幾萬人馬被解放軍六萬地方武裝給全殲,他的晉綏軍主力幾乎被掃蕩一空。要不是留在山西戰場作戰的華北一兵團,本身就以劣勢兵力再加上劣勢火力對敵。
連續作戰之下不僅已經疲憊不堪,而且在晉中戰役中自身也傷亡三分之一,不休整和整補已經無法作戰。戰役結束後整整休整了兩個月,給他一定的喘息時間,讓他在大勢抓兵之下恢複了一定的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