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幾十年後那些四肢不勤、五穀不分,上大學還不會洗衣服,甚至父母需要到時候去給他們打掃宿舍,白天不起、晚上不睡的小皇帝、小公主,全家人的小祖宗,外加到了二十多歲還沒有斷奶的巨嬰。李子元就一陣陣的惡寒,打死都不會讓自己的兒女成這樣。
眼看全國勝利在即,整個軍隊所有幹部的生活,都會有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部隊陸續開始進入一些大城市,整個所處的環境與之前在山溝裏麵,絕對是兩種天地。別說北平、上海、天津、武漢、重慶那些大城市,就是眼下的太原城都會與原來不一樣。
所以有些東西還是要提前打好預防針為好,別到時候孩子沒有教育好,長大了即不能成材也不能成人,那樣就真的毀了孩子一生。有了寶寶之後,李子元才體會到當一個合格的父母是多麼的難。
他並不擔心劉翠會對兩個孩子過於嚴厲,他更擔心的是以劉翠的性格,搞不好會對兩個孩子過於溺愛。自己才見麵的大兒子如此的知書達理,恐怕那位將他視為自己親孫子的老人,功勞占了三分之二。劉翠的性格雖說有些倔強,但本身是那種溫柔試水的女人。
嬌子如殺子的道理,她肯定是明白的。但是要讓她硬起心腸來,恐怕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想到這裏,李子元頓了一頓後才繼續道:“再說,兩個孩子如果從小就嬌生慣養,一點苦都不能吃,長大了怎麼辦?”
“不用像農家子弟那樣,從小就得幫著父母下地給人家放牛就已經是很不錯了。別的同學粗糧都吃不飽,他們大米白麵的像話嗎?我們為人父母的,絕對不能將自己的兒女養成八旗子弟,那樣隻能是害了他們。嬌子如殺子,這一點大家都知道。”
“今天正好全家人都在,我把規矩先定下來。等到學校重新開課之後,劉翠該上班上班。你也該上班上班,中午兩個孩子自己去大灶食堂跟著警衛連吃飯,不許去旅司令部中灶吃飯,更不許讓警衛員給打回來吃。警衛連吃什麼,他們就跟著吃什麼。”
“還有老大上學之後,跟著別的同學一起吃食堂、住宿舍,要習慣集體生活。不到休息日一律不許回家,即便是我在家,也不許動我的車來回接送。老大上學期間,寶寶每天由警衛員帶著她去大灶吃飯,劉翠不許帶她到學校去。”
“我的子女不許搞特殊化,更不許養成嬌氣。部隊中別人家的孩子什麼樣,他們就什麼樣。我的部隊如果開拔離開這裏,劉翠就帶著孩子去後方留守處。但是不許搞特殊化,要跟別的部隊家屬一樣。”
“當然這段時間裏麵,等到周末劉翠如果休息了,可以自己買點菜肉給他們改善夥食。但是平日裏麵,不許要求特殊照顧。我的津貼費和部隊發的夥食尾子,都會如數的交給劉翠,應該夠生活了。寶寶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劉翠和老大也要盡快的適應。”
“劉翠也是,如果下班回家累了,可以去食堂吃飯或是打飯回來吃。但是隻能按照規定吃大灶,不許到我的司令部吃首長的中灶。大灶有什麼就吃什麼,不要搞特殊化。唯一的差別是,可以打回來吃。我的那個日軍飯盒,一會我會讓人送過來。”
“還有,我的警衛員、馬夫、勤務員,都是上級配備給我的,不是咱們家的傭人。對待人家的時候,一定要有禮貌的對待人家,不許支使人家幹這個幹那個。不舒服了,就去縱隊司令部門診部自己看病,不許讓人家跑到家裏麵來。”
說到這裏,李子元看了看麵前的這個丫頭:“我今天才知道你居然是護士,現在既然你已經在我們醫院幫忙,那就幫到底吧。我一會就給衛生處打招呼,直接特招你入伍。不過到了部隊之後,所有的待遇都從新兵開始。更不許打著我的名義,在部隊裏麵偷懶耍滑。”
對於李子元的這個安排,這個丫頭翻了翻白眼道:“你以為你誰啊,當一個副司令兼旅長就了不得啊。憑什麼你一句話,就要安排我的後半生?我不想當兵,更不想在你的手下當兵。還有,我幹嘛要打著你的名義啊,你有什麼資格讓我打你的名義。”
麵對著這個不理會自己的丫頭,李子元卻是直接開口道:“我不管你願不願意,總之這個兵你當定了。我現在既然也算你的姐夫,就要管到底。就算不看在劉翠的麵上,就是看在你爹的麵上,我也不可能放任你不管的。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李子元詢問自己名字的話,讓這個丫頭很無語的道:“合著咱們兩個都說這麼長時間的話了,你還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你的本事也很有限嗎。難怪你隻能當一個副司令,原來還是水平不夠。我就偏不告訴你我叫什麼名字,讓你去猜。”